朋友们结伴到上海,是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有些事想做且是急着要做,若做不到,无非于人一世又多一种焦虑。我替她们庆幸,把自己从焦虑中救起,实为绝决的勇气,然我有嘉宾,当鼓瑟吹笙的,我只说上海其实极少可游玩的,怕是要失了待客的礼数。便去田子坊走了走,石库门的老房子虽鄙陋,倒也有几代上海人的回忆在里头,申城好的建筑都是上世纪三十年代左右所建,从二十年代的洋人租界中开始崛起,于是风格更接近欧式,吸收了江南民居的好处,形成这样独有的上海味道。田子坊遍布各式小店,又有些吃食遍布其中,走了一遍倒也不觉枯燥。在一家小店买了几瓶花酒,却是以花瓣所酿,其中亦有花朵的清芬气味,晚饭吋打开一瓶桃花酒,酒色嫣红,酒味也甜美,我笑称,桃花仙人种桃树,搞得桃花换酒钱,这商人也厉害,将桃花仙的桃花做成了酒,又去换他的桃花。饭后趁一点微醺,便去南京东路,竟一路走到外滩,一路的建筑我亦只知巴洛克的,既是万国建筑群,实则中世纪的西洋风格均有,英国古堡,西班牙式的,惜是不识,只得草草指引一遍作罢。在东方明珠面前站定,望一下浦江两岸的辉煌灯火,确是壮观的,个个缺乏运动,走得骨软筋麻,但这时都说走这一趟倒也不枉。归程只好打了出租车,我说,上海最好的房子应是华山路的洋房,49年之前拥有者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司机搭话,说你此言差矣,如今郊区有的是天价豪宅,一车人静默无言。如今时代最焦虑的大抵算是中产,大富大贵之家在国外均有伏笔,进可攻退亦可守,穷人反正也是绝望,一心指望政府改善自己,唯我这些自食其力的小商人,生存的堡垒每一寸要自己去打造,所以牢牢地被生活捆往手脚,连离店须臾都时时怀着惦念,可谓是无权去寻一时欢娱的一种可怜人。好在我的胸无大志,我是好象张果老一般的倒骑毛驴,亦不去关心未来有什么前程,见到的艰辛坎坷已然是在身后,一路的风雨与颠簸只当是个嬉戏,还以渔鼓简板颂之以节拍。如上海滩百年风雨后的南京路,硕大的花岗岩砖墙与罗马柱未曾留下几许沧桑的印痕,而我到北京路谋生近四年,亦有同一种浑浑噩噩。我亦不觉自己生意究竟做得是好的坏的,只把这一个小店当作唐寅的桃花庵,唐伯虎如此风流人物,终不免要卖画充饥,我叹没有他的才情,却亦有将花将酒比车马的豪情,若是雨天无有生意,亦可是你得驱驰我得闲了,天下哪来周全的活法,也好,也很好了。
20180623有朋自远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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