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山墙是一个农舍,主人叫马修,一个深居简出,与世无争的羞涩男人,他很少与人打交道,也很少外出。
这天,他打扮得整整齐齐,驾上马车,去办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他刚出门,就被正喝下午茶的蕾切尔太太发现了。蕾切尔太太是这里出名的能人,眼光锐利乐于助人,总能把自己的烦心事和别人的烦心事,处理得妥妥当当。当地无论谁家发生什么事都逃不过她的法眼,但是马修先生除外,因为马修一家很少出门,而且远离邻居。
喝完茶,蕾切尔太太决定一探究竟,她穿过长满蔷薇的小道,来到绿山墙农舍的后院,院子映在浓郁的绿阴中,地上干净整洁,没有一根枯枝一片树叶。
蕾切尔太太扣门而入,接待她的是玛丽拉。互致问候之后,蕾切尔太太单刀直入说出了她的担心:““我看见马修出去,以为他是去找医生。”
“哦,没那回事,虽然我昨天头疼得厉害,可今天就没事了”玛丽拉说:“马修是到火车站接人,我们准备从救济院领养一个小男孩。”
蕾切尔太太震惊不已,简直是她闻所未闻。
玛丽拉接着说:“其实我们一直想领养小孩来着,再说马修年也纪大了,想找一个小男孩来帮工,我们商量了很久,否决了很多方案,最后决定领养一个本国的男孩,十一岁是个好年纪,比较容易教导,也可以直接上手干农活。”
蕾切尔太太不以为然,“这样很危险,你们把素不相识的人领回家,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上星期我看报纸,岛上一家人领养了一个男孩,结果男孩一把火烧了房子,夫妻二人差点成了烤白薯。如果你们征求我的意见,我会让你们打消这个念头。”
蕾切尔太太的真诚并没有打动玛丽拉“马修已经等得太久,有些急不可耐,而且风险无处不在,就算自己养的孩子,也是有风险的。”
没有说服玛丽拉,蕾切尔太太忧心忡忡,而此时马修正在风景宜人的路上前进。
到火车站的路有二十多里路,路旁是冷杉和李子,树上的花朵纷纷摇曳,空气里散发着苹果园的清香。
到达车站时,他没看到一辆列车,站台很荒芜,目光所及之处只有一个小女孩,坐在石头堆上。
马修迅速迅地穿过女孩,猝不及防地遇到了站长,站长说那个小女孩就是找你的。马修一脸茫然,“我来接的是男孩啊,可能搞错了吧?”
“可能有什么误会吧”,站长说,那个女孩确实是救济院的人亲手交到我手上的,他们说你会来接走的。
马修很不明白,难以面对,就像在山谷中遭遇到一头狮子。
正在为难的时候小女孩向他走来,打破僵局:“您就是绿山墙农舍的马修先生吧?”她的声音异常甜美 “非常高兴见到您,我还以为您不来了,如果这样的话,我就打算到那棵樱桃树上住一夜了。睡在月光下,睡在开满鲜花的野樱桃树上,该是一件多么美妙的事情,就像住在大理石宫殿里一夜,对不对?我确定,就算你今天不来,明天也一定会来的。”
马修看着热情洋溢的双眼,无法说出这件事搞错了,心想先把孩子带回家,让玛丽拉来断决。
“很遗憾,我来迟了。”马修非常绅士地邀请女孩上马车。
女孩十一岁左右,身上穿着又黄又旧的棉衣,头顶一个破旧的水手帽,红色的头发编织成两个麻花辫垂在身后。一张小巧的脸,白皙消瘦,晾上还有着雀斑,嘴巴很大,眼睛也很大,清澈的绿色。
“我很高兴和你生活在一起,这真是太完美了”小女孩边走边说:“我还是婴儿的时候,就被一个残忍的护士从父母身边偷走,但那个护士在坦白一切之前就死了。”
小姑娘的遭遇和积极乐观的态度感染了马修,一路上,小姑娘不停地说啊说,说救济院的事情,说经历的事情。看到路旁白色的樱花鲜花,想着自己是个周身雪白的新娘子。
一路上小姑娘话很多,马修也很惊讶,他竟然很享受她的话痨,女人对他来说很棘手,尤其是小女孩。但是眼前这个思维活跃热情洋溢的小女孩,却让他如沐春风。
他们走过了林荫大道,古老的苹果树编织的穹隆,鲜花盛开,走过闹市,走过池塘,走过山坡,转眼就要到家。
此时夕阳在山,落日的余晖温柔地洒在上坡上,教堂的尖顶高高耸立,刺入金盏花般的天空。终于要到了梦寐以求的家园,小女孩激动万分。
可是马修明白迎接孩子的将是深深的失望,因为玛丽拉和他想要的是一个男孩。
(待续)
春节大扫除,在书架上发现了这本书,一下子就被浅蓝色的封面,大眼睛女孩所吸引。细细读来,如同置身于夏日的花海,绿草如茵,花香满径。
一曲乡村故事娓娓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