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几次拨打你的号码了,从开始的“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到如今的已暂停服务,江翳,我们已经有五个年头没有联系了,你现在身在何方呢?
《我是歌手》播到第六季改名了,改成了《歌手》。除过和你一起一起认真追过第一季以外,我已经好久没有关注过这个节目了。寒假回家,刚踏进家门时,弟弟正在看这个节目,伴随着观众的掌声,一位外国面孔的少年缓缓步入舞台中央,与他那英俊面孔有点格格不入的是他两颗门牙中间那条有点略宽的缝。他唱的曲目是阿黛尔的《hello》,当高音部分响起,我的泪水终是止不住了。
弟弟问我“姐,你怎么哭了?”
我笑不作答。
江翳,这首歌,我真想唱给你听,可怕是再也没有机会了。
北方的冬天真的好冷,离家这么久,我都已经适应不来家乡的气候了,回家第三天就感冒了。除夕夜半夜被自己热醒,觉得全身发烫,喉咙干痛,弟弟就睡在我的隔壁,想把他叫醒帮我倒杯水,想想觉得太冷,还是自己撑着吧。后来又沉沉睡去,第二天醒来,烧竟自己退了,就是头痛的厉害。爸爸让我先起床把饭吃了然后喝药,我哪里有吃饭的胃口。也因为天气冷的厉害,实在是不想接触冷空气,就赖着不起床了。爸爸无奈,只得由我。不过还是坚持让我喝了感冒药。
大年初一,新年伊始,实在不应该在床上躺着过,可无奈于身体,我实在是没有和家人一起去附近山上的寺庙烧香拜佛的精力。往年每次去,我都会虔诚的许三个愿望:一愿家人在新的一年里身体康健,二愿我的努力可以得偿所愿,三愿江翳此生幸福平安。
第三个愿望,在五年前,是愿你我如同梁上燕,岁岁常相见。可惜,是事与愿违了。
后来我还是更相信,这世间几乎所有你想要的东西,都只能通过你自己努力得到,祈求神明庇护,只是给自己一个心理安慰罢了。
感冒愈演愈烈,终究是没有拗过父亲,还是被他带到镇上的小诊所看病了。量了体温,38℃,微烧。医生开了三天的药,嘱咐我退烧的那两小包药回家必须立即喝,隔六个小时后,必须喝第二次。父亲回家路上一直数落我都发烧了让我看病我还推脱个再三。我像孩提时那样,朝他调皮的吐吐舌头。也想起你经常挂在嘴边的那句:所以说有爸妈的孩子真的像块宝啊。确实如是,没在家的时候,感冒的话都是自己扛过来的。
我知道,你也是这样的,而且,一直是这样的。而我,是在失去了你之后才这个样子的。
医生开的药,除过那两包退烧药之外。其余味道都又怪又苦。每次喝药,于我而言都像是在受酷刑。一是味觉上的,二是记忆上的。
当时也是在冬天,出租屋里没有空调没有暖气,只有床上铺着的电热毯。我住进去的第二天就感冒了,我和你说没事,不严重,只要多喝点热水就好了。你偏要拉着我去看病开药。无奈劝不动我,自己到药店给老板描述了下我的症状,帮我买了些感冒药。大概良药都是苦口的,你看着我喝药时皱得厉害的眉头,突然捏住我的鼻子,说你现在喝,就不会苦了。果然。捏住鼻子,药里的苦味就不那么明显了。我问你这是为什么。你颇为自得开始给我科普:人们对味道的体验来自两方面,分别是味觉和嗅觉,而味觉其实只能尝出五种味道,相对单调,而嗅觉要丰富多了,人们对于味道的体验有80%来自嗅觉,因此当蒙蔽了嗅觉的情况下,我们的味蕾对味道的敏感程度就大大降低了。我好奇你怎么知道些。你自恋道:优秀的人生不需要解释。
现在,药还是一样的苦,只是没有那个你,再捏我的鼻子哄我喝药了。
我时常去观看雁塔广场的喷泉,期待人潮拥挤的广场里,你的身影能够突然出现在我的视线里,我一定故作落落大方的姿态,轻拍一下你的肩膀,道一句好久不见。
我们曾经坚信,身为彼此的初恋,我们可以将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这样美好的愿望兑现。但遗憾的是我们也没能逃脱掉初恋大多无疾而终的这个经无数情侣验证过的定论。
我们到底怎么了呢?
时间、距离都是我们感情的刽子手,但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大概还是我做出的出国的选择吧。五年的感情,异地就占据了五分之二的时光。异地的那段时光里,我们几乎只顾着吵架和冷战了。我们由开始的每天一次通话逐渐变为一周一次,两周一次,一个月一次。由开始的一月见一次面逐渐转变为两个月一次,半年一次。
你比我早毕业两年。
你毕业的第一年,我大三。你买了自己人生的第一套西装。说实话,西装还真是不适合你呢。你那张娃娃脸即使大学毕业了,仍然还像是个高中生的模样。穿上西服,把你青春洋溢的气质淹没了。或者,还是我更偏爱你那像孩子一样干净的气质吧。你去了南京。蜜里调油般小情侣的生活,一去不复返了。苦命鸳鸯般的异地恋开始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