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记得小时候看过一个广告，卖的啥已经不记得了，但里面有句台词令我印象深刻:“清华北大不是梦。”
这句话当时似乎挺流行的，几年后我上高中时，还在一位同学草稿本上看到过。那是位腼腆的女同学，平时很勤奋，不苟言笑的。看到这句话，我对她肃然起敬。
其实，这话咱们是有传统的。看古装戏时也经常看到这样情节，那些勤奋好学的读书人，总会被人赞一句“将来必定高中状元”。
我很小时候也常常听叔叔阿姨们说:“好好学习，将来上大学。”当时，父母和他们同辈人学历都不高，所以对于他们来说能“上大学”的“大学生”就已经可以“光宗耀祖”了。后来，读大学的人多了，这才精准定位到名校。于是“清华”“北大”“复旦”这些词出现的频率越来越高。
最终我读了个普普通通的大学，算是实现了当年叔叔阿姨一半的预言。但至少耳边不再有人念叨这些事了。直到我自己有了孩子。
不久前，一位大叔对我还在读小学的女儿说:“真聪明，好好学习，将来一定可以上清华北大。”女儿问我:“清华北大是什么？”
我忽然想到，这样的说法真的是激励吗？能读最好的学校当然可以接受更好的师资教育，更好的学习氛围，甚至更好的人脉积累。这些都是毋庸置疑的。可是，即使再努力，这些顶级学府招生也有限制，如果孩子没有顶尖到把百分之九十几的学生都比下去，那想鲤鱼跳龙门可没那么容易。
或者退一步，是否可以进其他“985”“211”的高校？其实，也没那么容易，至少我自己就没有进。虽说“青出于蓝”，但我其实没法要求女儿一定要做到。如果那样的话，也许她可以为了父母的愿望去努力。这样她成绩可能会好，但即使考上了名牌大学，她也还是会想“这是为你们拿的，它根本不是我想要的”。一旦后面的人生有挫折，也会说“这是你们给我的选择”。
另一种可能，就是她没法跟上功课，即使很努力，但就不是读书这块料——我也有这样的同学，一心想要达到父母期望，但怎么都做不到，最后干脆放弃了。
说到底，读书这事是孩子自己的事，未来的生活方式也是他们自己的选择。我们只是恰好比他们早啊点出生，早点知道一些事情。但我们依然无法真正为孩子设计完美的人生。
所以，我不会要求女儿一定要去读哪所大学，甚至不要求她一定要读大学。但我会告诉她读书的快乐，读优秀大学的快乐。
我只希望希望女儿将来成为一个有自己独立人格、身心健康、能帮助他人的人。至于清华北大嘛，就让她自己决定要不要作为自己的梦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