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課抄了古波斯神秘主羲詩人莫拉维·贾拉鲁丁·鲁米的詩歌《如果你整夜不眠》。我一直没有熬夜的習慣,當然我想説的是,除了極特殊情况,我還是能堅持做到早睡早起的。在很长的一段時間裡,我對自己很没自信,一直不認爲自己是一個有自控能力的人。有些時候,説與做之間真的會存在很大的差異,但無論怎樣,總會有人不惟欺人,而且自欺。
這一段時間讀魯米的詩,很喜歡。喜歡就是喜歡,不存在什麽理由,或许喜歡就是理由。白昼和黑夜在秋日裡的區分竟是那麽地分明,忙碌了一整天後,終於可以從嘈雜喧嚣中掙出身來,才發現秋夜正散發出迷人的静謐和寂寥。我曾辜負了多少個静謐得令人心醉的良宵呀,於是便有了白天嘈雜得不願醒,夜晚安靜得不舍去睡的心情。“今晚就尝試/挑戰你瞌睡的雙眼”——倦而不肯睡,像是一種與夜晚無聲却又莫名的對峙——然而,若是累了就睡吧,不要爲了一个孤獨的夜晚,放棄一個清亮温柔的黎明。
又到了周末,秋日裡最美好、最舒坦的一段日子就這樣虚度了。我很羡慕那些有大把的時間歸自己支配的人,如果説現在還允許我對未來的日子做以規划的話,那麽我真想讓接下來的餘生的每一天都由我自己來支配!這當然衹是奢望,而且我也自知——我從來就不是一個能够爲自己做主的人。下午偶然間聽到了鄭智化的那首《水手》,年輕時聽這首歌時没有太多的感覺,衹是覺得很悲壯,也很励志。而活了大半輩子後,竟也聽出了些沧桑的味道。遠方無疑是一種誘惑,特别是對凡庸如我的這一類想要拼命逃離現實的人來説。教書這件事兒没有什麽敬業不敬業的,我很不願意把做自己應做的事兒做了就謊稱作敬業,這其實不过是本分而已。母鷄就應該下蛋,如果有一天那一隻母鷄不下蛋了,就完全有可能被主人殺掉。道理就是這樣簡單。
上午第三節課聽了一節課,雯雯講的《小狗包弟》。還是在二十幾年前了,軒帥買了一套巴金先生的《随想录》送給我做生日禮物。那段日子过很混亂,也很糟糕,但每天讀讀巴金先生的文字也真的讓自己硬是撑着走过了那段最艱難的日子。從2017年開始,巴金先生的這篇《小狗包弟》被選入新課标的必修教材中。仁者見仁,智者見智,把這樣一篇文章講好真的很難。
海明威説:”在白天對什麽都不動感情是極爲容易的,但在夜晚就是另外一回事了。“總有那麽一天,不怎麽想睡。也没發生什麽特别的事,或者有,但這都不重要,衹是不想那麽早合上眼,結束這一天。或許總期待着接下來還要做什麽,還會發生些什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