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部（152）

第二百三十六章

                巩建荣又遭打骂因未生儿

                林新成再次拒绝帮助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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巩建荣一看婆母娘仰倒在地上，心中吓了一跳，不顾自己的伤痛，慌忙跑上前去扶她。婆母娘不但不起来，还趁机狠命抓住了巩建荣的上衣，又哭着骂道：“巩建荣，你个母老虎，你竟然打我，我非让你把我打死不中，你不打死我你就不是你爹的那个XⅩX的，不是你娘那个X降的。“

巩建荣没有扶起婆母，又被婆母死死抓住上衣领子，她就用力往上站，婆母用力往下拉，咯吧吧，衣服扣子全被拉掉了。巩建荣仍然努力站，婆母仍然努力往下拉。巩建荣是站了起来，但上边的两件衣服被拉掉了，只剩了里边的秋衣了。

婆母看巩建荣站了起来，躺在地上又踢又蹬的哭喊起来：“许大明，你个狗日的杂种，你媳妇子打我你也不管，你是不是你娘生的？你是不是你娘养的？你要不给我出气，我非死你们两口子手中不行，大明，你个龟孙，你说你管不管，你说你管不管………"

许大明虽然从来没有对巩建荣疼爱怜惜过，但对他娘的话是百依百顺的，不管大事小事，只要他娘发出话来，不管怨不怨巩建荣，他就会对巩建荣打骂一顿，只有这样，老娘才会消气，只有这样，家里也才会平静。而巩建荣，每日都是不吭声不反抗，任他打，任他骂。她也曾经反抗过一次，得到的结果是婆母更凶的骂，丈夫更狠的打。为了日子能过下去，只有忍受。

刚才许大明不劝两个人，是因为看到他娘没有吃亏，也没有想到他娘会吃亏。后来虽然看到他娘被巩建荣推到了，他娘仍然没有吃大亏，她毕竟还把巩建荣的头发勒掉了一缕子，头发带掉的头皮的地方，流出的血都淌在脸上脖子上了，那应该是很疼的。

现在，老娘哭喊着要他管一管了，那他不能不管了。许大明象得到了圣旨一样，丢掉羊羔，拾起来身边解下来的拴羊绳，走到巩建荣身旁，一手抓住巩建荣的头发一甩，一只脚往巩建荣腿弯处一蹬，巩建荣哗嗵一声摔在了地上，接着就是举起羊僵绳往巩建荣身上抽，抬起一只脚往巩建荣身上踢，嘴里还骂道：“我X你娘，我叫你给俺娘还嘴，我叫你还手打娘，………"

巩建荣的上身只剩下了一件秋衣了，绳抽在上面那是疼痛难忍的，下身虽然穿有绒裤，也被许大明穿着大头皮鞋的脚踢得同样很疼。

许大明用羊僵绳抽一下上身，巩建荣扭一下上身。许大明脚踢一下下身，巩建荣扭一下下身。不管是扭动上身，或者扭动下身，羊僵绳或脚又落到了新的地方。

巩建荣浑身已经都是火烧火了的疼了，但她却不发出哭叫声。因为她知道哭叫没有用，哭叫不会让许大明停止，哭叫也不会引来人劝阻，因为以前他们打骂，从来没有人来劝，人们都怕来了说多了遭到婆母的辱骂。

但四个女儿却在一旁不断的大哭大嚎。大女儿二女儿还哭着喊道：“爹，别打了，爹，别打了………“

许大明并不停手。

巩建荣干脆不扭动了，许大明想怎么打就怎么打吧，想怎么踢就怎么踢吧。

巩建荣不扭动了，许大明倒停住手了，对已经坐起来仍然骂着的老娘说：“娘，不打了吧，她不动事了，别打死了呀。”

老太婆也看到巩建荣不动事了，但她不相信就这么打打踢踢会死人。既没有说还打，也没有说不打，嘴还是继续骂。

许大明把羊僵绳往旁边一扔，坐在一旁，从火车头帽子沿内，抽出一支自卷喇叭头烟，又从上衣兜里掏出来一盒火柴，划着一根火柴，点燃烟吸起来。

四个女儿围在巩建荣两旁哭。

巩建荣伸出胳膊搂住了两个小的。

老太婆看见巩建荣用胳膊搂住了两个小闺女，知道她不但不会死，也不会有大事，也许刚才就是装的，于是又开始骂了起来：“我当你个臊X媳妇子死了呢，这不还是好好的吗？你怪会装，你吓唬谁呢？大明只是用绳子抽了两下，用脚踢了两下，能会死人吗？你不是说，生男孩子生女孩子不在你在我儿子吗？好，从今往后，我给你放出口话，你看谁下的种能生男孩子就让谁给你下，不管谁下的种，只要许大明不给你离婚，生下的孩子都是我们家的。要不，我给你找几个男人，许红兵，是大队支书，他让他的老婆生的三个都是小子。还有你们大队那个主任林新成，他让他的老婆两回生了四个小子。你找许红兵也中，你找林新成也中，那些三不打的男人，你要是找了我还不愿意呢。他们两个要是给你种上了，让你生小子了，那我就信你说的了。他们要是让你生的是妮子，那我就不客气了，我要撕烂你的嘴，拧烂你的X。"

无论老太婆说什么，巩建荣是不再还嘴了，还嘴的结果，仍然是自己挨更恶的骂更狠的打。在他们母子面前，没理可讲。

老太婆还继续骂：“巩建荣，我X你八辈的祖奶奶，我X你亲娘，你当大队干部算当出能耐来了，敢给我犟嘴了，敢给我还手了，你当大队干部整天在外边跑，又认为生小子生闺女不在女人在男人，你咋不让支书许红兵大队主任林新成给你种上生小子的种呀？你让他们两个下种怕丢子不是，挖一蛋子青泥填里边变出来小子也中。"

老太婆越说越不象话了。

“说什么生小子生闺女不在女人在男人，自己不行还没理赖三分。人家都说刨树刨根，娶媳妇盼孙，你说我这是盼的啥？盼来一个是妮子，盼来一个是妮子。生的妮子再多有啥用？一个一个长大了都嫁出了，到老了还是连一个扛幡摔盆的也没有。没有见咱队的许ⅩX家吗？两口子一辈子生了七个闺女，为了死时有人扛幡摔盆，小闺女招了一个养老女婿，得罪了亲一班人，还是被亲一班的挤撵走了。到死的时候，亲一班人没人管，还是几个闺女几个女婿用架子车拉着去理了。巩建荣，你是不是想让俺大明也那样呀？巩建荣你整天在外跑着，人模狗样的，也不想想你到老了的时候的下场，也是没人管没人问狗都不如………"

老太婆是想到哪喊到哪，想怎么骂就怎么骂，全拿出了对待外人的办法。其实在她的心里，还真从来没有把巩建荣当作自己的人，只看作为她家传宗接代的工具。她信奉的还是旧社会留下来的封建理念，娶来的媳妇买来的马，任我骑来任我打。媳妇就是墙上的泥坯，去了旧的换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