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尊严
总部里面工作的人都人手收到一份照片,照片的主角是顾维琼。背景是顾维琼还在学校念书的是时候的场景。画面很简单,内容很简单。照片的配词言简意赅的指出顾维琼挪用了社团和学生会的基金用作其他的用途,简单粗暴的指出顾维琼是一个不值得信任的人,对于一个公司来说,没有什么比忠诚更可靠,尤其是对一个各项制度和管理办法尚不完备的新兴公司来说,一个员工的操守更为重要。
顾维琼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就看见沈子钰局促的站起身来的样子,顾维琼问了一句:”你不去招聘现场你来这里干嘛。“
”……顾小黑,我……“沈子钰迟疑的开口说道。
”你想知道什么呢?“顾维琼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看着眼前吞吞吐吐的沈子钰。
沈子钰手里揉捻着几张照片,里面的照片内容和别人的都不一样,主角是顾维琼,配角是长相各不一样的男生。沈子钰内心在翻涌,自己根本不了解顾维琼,也根本不懂顾维琼过去的生活是怎么样的,是一个乖乖上学的好孩子,还是一个生活混乱的小太妹。这些照片的真实性不容怀疑,那么,过去的顾维琼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自己的喜欢的人真的值得自己喜欢么?
顾维琼看着沈子钰的神色,站起身来从沈子钰的手里取出来他手里的那些照片,一张一张的翻看,看着里面熟悉的人,熟悉的场景,忍不住冷笑出声。正要开口说话,就看见沈子钰神色之间的不自在,嘴角的冷笑就蔓延开来,再也掩饰不住。
人性就是这样,人们只愿意相信他们看见的东西,更愿意相信他们想要相信的方向。口口声声说信任自己,欣赏自己,前一秒钟还信誓旦旦的说人言可畏这件事只能影响到那些不怀好意的人,但是下一秒钟就会因为各种各样的事情而选择相信别人给自己营造的氛围,真真可笑,真真可惜。
顾维琼把照片轻轻的塞回了沈子钰的手心里,沈子钰的手心还因为用力过猛而泛红发潮。顾维琼轻轻的拍了拍沈子钰的肩膀,清清凛凛的说道:”沈子钰,好好工作吧。“说罢不再看沈子钰一眼,转身回到自己的办公位置,开始自己一天的工作。
”你居然还好意思坐在这里工作。“小孔雀昂扬的声音出现在顾维琼的办公室门口,看着站在原地发呆的沈子钰,嘴角就带了笑意,如何也消散不去。
沈子钰听完顾维琼的话尚在原地发呆不知如何是好,看着韩湄进来出言讽刺,心中的一股邪火不知该如何发泄,开口冷冷的说道:”够了,韩湄,你够了。“
”怎么,觉得自己喜欢的人原来是一个人尽可夫的贱人,一个趋利避害的贱人,一个不负责任的贱人,难受了?“韩湄歪着嘴角,笑容阴冷,语气渗人。
沈子钰似乎失去了冷静的桎梏,恶狠狠的转身就要对着韩湄做些什么来发泄自己的怒火,一把清凉的声音忽然从自己的身后传来,声音的主人淡淡的说道:“韩湄,我想我们之间欠一个赌约了。”
两个人一齐抬头看着坐在办公椅上的顾维琼,椅子上的顾维琼甚至还带着一点点礼貌的微笑。
“赌什么。”韩湄不甘示弱,顾维琼已经被自己毁到了这样,再在这里待下去也没有意思了,破罐子破摔也是不无可能的事情,绝地反击什么的,也是很惊恐的,必须得全心全意的认真迎战才有可能成功。
“就赌上尊严的赌约吧,类似——名誉,类似——信心。你会向我道歉的,就在不久之后。”顾维琼慢慢悠悠看着韩湄说道。
“哼,你不就是一个贱人么?你以为我会害怕你做些什么东西来诽谤我么?你放心,我一定会赢。”韩湄开口说道。
“哦,诽谤,多好的一句话,那就祝你很快就要颜面扫地,离开公司了。亲爱的小孔雀。”顾维琼少见的言辞激烈的对着别人讲话,语气却也是格外的温柔。
韩湄一摔门走了,沈子钰还站在原地压制自己的人怒火。顾维琼并不开口对着沈子钰说什么,这样什么都不懂的孩子,这样对生活没有自己判断的人,要多可怜有多可怜,还有什么值得自己再和他多说一句呢?只有让他自己不再继续可怜悲惨下去,才会长大不是么?
一天的工作,顾维琼接受了来自不少的“关切”目光的洗礼,正准备一个人回办公室吃午饭的时候,张姐把顾维琼拉到了财务室的办公室。
“这个喜欢吃么?”张姐把一盒甜品盒子递给了顾维琼。
“哇哦,大中午吃这样,我的亲姐姐,你确定你不是替人民来消除瘦子的么?”但是下一秒钟叉子就准确无误的叉起一块豆乳满满的蛋糕塞到了自己的嘴巴里面。
“要是你的话,我估计得用几千快蛋糕来喂你才有可能把你填成一个胖子,而且还是一个可爱的胖子。”说罢自己也慢慢的吃起来自己面前的午餐。
“亲姐,你说吧,就冲着你这盒子甜品,我赴汤蹈火,在所不辞。”顾维琼胡说八道到。
“傻囡,吃你的东西,做你的事儿,听见没有?”张敏温言说道。
顾维琼眼眶忽然热了一下,但是很快就恢复了正常,展示出一张灿烂的小脸,咪咪笑的说道:“刚才那个称呼真好听,傻囡,傻囡,感觉我自己还是一个可爱的孩子呢。”
“你本来就是一个孩子啊,慢慢长大吧,千万不要着急。”张敏看着眼前稚嫩的孩子却始终坚强的样子,开口说道。
“昂,记得了。那我就负责一下子长大,再一下子幼稚。就是不知道我的身体机能和大脑运作会不会因为我这精分的主人给罢工了。”顾维琼摇头晃脑的吞咽着自己面前的豆乳盒子,开开心心的说道。
“一座奥斯卡可不可以安慰你啊。”张姐开玩笑道,心里就愈发的看着顾维琼不忍心起来。都是一群孩子,都是刚刚从学校之中走出来,都是一样的年轻华少,怎么孩子之间要用这样没有下限的方式来击毁一个孩子呢?是自己太老了么,还是孩子们太年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