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让“你很聪明,就是懒”成为温柔陷阱

晚上读阿德勒的《自卑与超越》看到了这样一句话:遇到一位懒惰的学生时,老师该做的是组织一次关于懒惰的讨论,可以把这样的标题作为讨论的主题﹣-"懒惰是怎样来的'"懒惰的目的是什么""懒惰的人能改变吗 "他为什么一定要改变"等等。在学生参加讨论后,就能对懒惰有一个全面的了,并得出结论。而 孩子很可能并不知道自己就是这次讨论的对象,但这的确是属于他自己、他一定会感兴趣的问题,他会从中学到很多。

这让我反思下午家访时,看到几位学习能力尚可却作业潦草的学生,我们常脱口而出:“你很聪明,就是懒!” 说这话时,我们满怀惋惜与期待,想给孩子一个台阶:似乎问题只在“不够努力”只要勤奋一点就可以变得非常优秀。可在阿德勒的视角里,语言是一把雕刻刀,这句话的背面,藏着对孩子行为动机的误读,更可能悄悄筑起一道自我设限的墙。

这样错误的鼓励方式,在家庭或是学校经常出现。比如说我们经常这样对一些学生说,L你很聪明,你只是懒,你要稍微使点劲,你的成绩就能够跑到前边去。

细想一下用这样的方式鼓励的孩子,其实孩子并没有起得什么变化。我们没有深究过,只是觉得这孩子有些“顽固不化”。但是阿德勒说,如果这个孩子这么轻松地就能够得到这种优越感的话,他是不会轻易地放弃这个优越感的。就是我不使劲我都很聪明,那我就不要使劲,为什么?我一使劲万一不聪明的话,这个神话就被戳穿了。所以你越是这样鼓励他,这个孩子越是会保留这个优越感,他会永远吊儿郎当,永远懒惰,永远不努力。

阿德勒说,人类的一切行为都指向归属感与价值感,孩子的“懒”有时正是对“失败恐惧”的迂回防御,而那句看似宽容的评价,恰恰加固了这层防御。孩子听到“你很聪明,就是懒”时,接收到的信号往往比我们预想的复杂。起初或许会松一口气,原来做得不好不是因为笨;但次数多了,便会在心里种下一个模糊的认知:我的“懒”是可以被原谅的,反正“聪明”是底色。于是,“懒”成了逃避挑战的盾牌——遇到难题时,与其努力后失败暴露“不够聪明”,不如用“懒得做”守住那份脆弱的自尊。当“聪明”被捧为核心优势,“勤奋”就成了可有可无的点缀。

因为其实是这些鼓励的话限制了我们,那你说这孩子真的懒惰,正确的方法是什么呢?阿德勒说如果这孩子懒惰,说明他没有学会克服懒惰这件事,你不应该去激发他的优越感。你应该把大家组织在一起,不针对任何一个人,我们小组大家一块儿来讨论懒惰是怎么产生的,懒惰的危害有哪些,为什么要克服懒惰,克服懒惰有什么好处,那么大家有什么办法来克服懒惰?你看这时候那个孩子甚至都感受不到这是为他举行的班会,因为你根本没有针对任何一个人,你只是把大家叫在一起来讨论懒惰的问题。这个话题可能能够帮助到所有的孩子,这就是合作的过程。阿德勒的讨论式教育,让我们不再给孩子贴标签,而是把“懒惰”当作一个值得探究的课题,在共同体的氛围中,剥离评判,直面问题本身,让孩子在归属感中找到克服困难、实现价值的内在动力,改变就有了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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