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心编织的空虚

我坐在这里,感觉下一秒就要睡着了,昨晚十一点准时睡觉,直到早上七点,标准的八小时睡眠,对我来说却不足够,每天至少十小时的睡眠,才能保证我一天精力充沛。也许是吹空调的原因,广东的夏季必须有空调才能活,从小在不需要开空调的地方长大的我,始终不太适应,吹一夜后浑身酸痛无力困倦,有点像传说中的湿气,这湿气粘在我的骨头上,混在我的血液里,甩也甩不掉,锤也锤不出,才让我如此难受。也许是因为昨晚做了个梦吧,梦中的画面如此清晰,直到现在仍记得,消耗了我过多精力。

话说昨夜的那个梦也是蛮有趣的,我梦见家里养了一只大狗(也可能是其他的动物),马上就要生小狗了,我特意在乱七八糟的房间里,收拾出一块自认为妥当的地方供它生宝宝,但大狗却不领情,它也许是不想受到家人的干扰,径自爬到房间里的一个架子上,那架子有半个房子大。我醒来后也不知为何我的家中会出现一个巨大的架子,上层还有一个分成多个格的托盘,有点像食堂里打饭的分格铁盘。大狗爬上架子,趴在其中一个格子中,大小刚刚好,它就在那里准备生宝宝了。而我却很担心,在高高的架子上,大狗生了宝宝,小狗到处扭来扭去,岂不是要掉到地上摔死了?于是我到处找人帮忙,想给大狗找一个安稳又安全的地方,但最终大狗也没有从架子上下来,我也没有见到小狗出生的场景,我似乎就这样醒来了,带着梦中尚未完成的使命,身体疲惫,内心空虚。

现实生活中的事远没有梦中那么丰富,今天的时间为何过得如此缓慢,一个下午,仿佛已经一个世纪。天气开始转暖了,戴着口罩愈发容易感到呼吸不畅,心情也开始感到闷热了。从周一到周五我都希望时间能快点过,就让时间如流水一样哗哗的流过吧!如果能越过每周的五个工作日,只在周末的两天里生活会不会很好?假如那样我的生命相当于减少了七分之五,说不定已经老了吧,我当然不会那么傻地希望这种奇迹真的发生,即使是这么不喜欢的五个工作日,也应该能找出乐趣和价值吧。于是我看看旁边工位上优雅自如打着电话的P姐,不由得心生羡慕。P姐已经工作很多年了,有一个三岁多的女儿,她却没有被家庭牵绊,每天晚上九、十点下班是常态,回去后还要负责哄女儿睡觉。神奇的是我未没听她抱怨过辛苦,反而工作状态十分投入,写材料、沟通工作都认真自如,遇到困难也依然温柔耐心,就连中午午休时间也常常利用起来,她大概不会像我一样期待工作的时间能够如流水吧?然而我是一只小鸟被关在笼子里,只能偶尔飞出去转转,我已在这牢笼之中关了两年多了,却从未适应这种生活,虽然我表面上做得不错,也曾得领导赏识,但那颗捂不热的心,我不知该如何应对它。

我应该说放弃就放弃吗,就像从未为此努力过一样?我应该容忍着自己的不喜欢,坚持到最后吗?就像用最繁复的图案去编织一件衣服,编织的过程中累得够呛,中途想放弃却又不忍心拆掉,只能硬着头皮继续编织,最后编织成一件衣服穿在身上,却是动也动不得,再看看旁边穿着短袖背心人的舒适,反而羡慕得不行,再继续往另一边看,竟然也有什么都没穿的人,只用一块布遮住身体的,他们在那里闭着眼睛摇头晃脑,似乎也过得挺快活。那时候我真想扔掉这一身用尽心血编织而成的繁花锦衣,赤身裸体地趴在地面上,好好享受应有的生活,就像刚出生的时候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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