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名:《重生后,我不作死,温柔待校草男友》
主角配角:姜许 陆执
简介:她重回到了大学时期和男友在一起的时候。 这个时候的他还十分落魄,除了要还养父亲遗留下来的巨额债务,病重的养母也需要大笔医药费。 而她有双相躁郁症,躁狂期的时候情绪激动很难控制,甚至会伴有强烈的、病态般的破坏欲。 于是她盯上了学校的高岭校草兼清冷学神。 知道他缺钱,她就拿钱砸的和他在一起, 于是之后每次躁狂期,她就会用尽手段恶劣地对待他。 然而几年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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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中,空气粗莽凌乱。
模糊的视线逐渐变得清晰,姜许才发现这里是一间红色限制级道具房。
光线沉闷,眼花缭乱的工具晃得人心头发麻。
脑中是持续的钝痛感,伴随着一阵阵尖锐刺耳的嗡鸣声,头颅仿佛都要被炸开。
“打完了吗?”清冷漠然的男性嗓音突然在耳边响起。
姜许坐在柔软的床沿,纤粉指腹轻揉着突突胀痛的太阳穴,下意识循声望去。
只见一个男人正跪在地上,上身赤膊,身材精瘦健壮,腹部肌理流畅明朗,隐约可见冷白皮肤下的血管暴筋。
他微垂着头,双手被反剪在身后,身上有着一道道长长条条的伤痕。
他身上戴着皮扣,而皮扣中间和她手中掐住的手环相连接。
肆欲、限制级。
这场面让人血脉偾张。
“结束了的话我就先走了。”他轻启薄唇,语气毫无起伏,显然是对这样的场景和对待早已稀松平常。
没等姜许回应,他就轻松解开了身后的束缚,站起身后,姜许才感受到男人高大身躯带来的压迫感。
“诶…等等。”姜许无意识地拉动手中的连接环,男人一个不察,竟真被她拉动,身形朝她倒了过去,头也被迫拉扯贴近。
幸而健硕粗壮的手臂及时撑住床铺,体重才不至于压到她娇软的身体。
男人好看的眉眼瞬间蹙了起来,漆黑眸色宛若深潭死水,幽寂无波。
他声线冷凉,语气一哂,“怎么,还没玩够?”
“……”姜许盯着这张熟悉又青涩的俊脸,好半晌才反应过来现在这是个什么情况。
她重生了!重回到了大学时期她包养陆执的那几年!
这个时候的陆执还十分落魄,除了要还养父亲遗留下来的巨额债务,病重的养母也需要大笔医药费。
金钱的大山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而姜许患有双相躁郁症,躁狂期的时候情绪激动很难控制,甚至会伴有强烈的、病态般的破坏欲,想毁掉一切漂亮美好的东西。
于是她盯上了学校的高岭校草兼清冷学神陆执。
知道他缺钱,姜许就主动提出只要陆执愿意陪她玩,一次给十万块。
至于玩什么……就是当下这种场景的玩。
那时的陆执刚被催债的人找上门,医院也打电话让他尽快补缴养母的医药费。
所以他被逼无奈下答应了她荒唐的要求。
于是之后每次躁狂期,姜许就会让陆执来她别墅的红房间,然后使用各种道具。
用尽手段恶劣地对待他。
看着男人跪在地上,俊美的脸隐忍破碎的表情,姜许心里会扭曲般得到极大满足,躁狂期的症状也会得到缓解。
然而几年后,姜家破产了,她的父亲车祸身亡,背负巨额债务的对象转而变成了她。
她被讨债的人抓到东南亚的红灯地带替他们牟利抵债,期间受尽了殴打和屈辱。
而陆执被京都神秘财阀家族陆家认回,接管陆氏,一举成为京圈新贵。
唯一幸运的是,因为她的长相足够出色,她没有被划为红灯区最下等的女猱,并不需要和其她女孩一样整夜整夜地去伺候各种各样的男人。
但她要接受鸨母的调教,甚至被拍了不少照片和视频,一旦反抗就会被打得遍体鳞伤。
那段日子宛若地狱。
她曾试图逃出去,还意外地在那种肮脏地方遇到了陆执。
彼时的他西装革履浑身矜贵,脸色很冷很淡,看着她的眼神难掩厌恶。
他无视了她的求救,任由她被追来的人再次抓走。
最后,她被当成拍品,被迫灌下催欲药,穿着不蔽体的纱衣,以难以启齿的姿态站在偌大的地下拍卖场上供那群恶心的男人观赏叫价。
眼里和心里只有绝望与恐惧。
最终以最高价买下她的,却是陆执。
她被人送到了他的房间。
因为药物作用,她身体绵软无力,只能像玩偶一样任人拿捏摆布。
陆执将她的四肢禁锢在床上,毫不客气地打量她只穿着清凉衣物的身躯。
就像她曾对他做过的一样。
但他比她更加过分。
她本就因为药物而身体难受,而他却将她撩拨得更加难耐,在她从喉间近乎哀求般溢出“求你……”之后。
他撕扯下不基胶带封住了她的嘴唇,让她发不出任何声音。
他报复性似的,慢慢地磨她。
可在她被教导过后的身体条件反射做出羞耻反应时,他晦暗的眸底藏着她看不透的复杂情绪。
他最后还是满足了她。
耳边只能听见男人的忽快忽慢的呼吸声,和硬物落地的清脆声响。
一整夜昏昏沉沉,她终于疲倦地在床上昏睡了过去。
再次睁眼,就毫无预兆地重生了。
“抱…抱歉。”搞清楚此刻的状况,姜许连忙松了手上掐着的手环。
上一世在东南亚所经历的一切,就像是一场噩梦,但姜许却深知这种被强迫、待价而沽的屈辱滋味。
陆执这个时候为了钱不得不屈服她,被她玩弄,他现在肯定是厌恶极了她的。
他将她买下对她做那种事,也是以牙还牙。
但归根结底还是他出手救了她……
如果不是他,她还不知道会被怎样的人买走。
会出现那里的人,绝大多数都不是什么好人。
她甚至庆幸,幸好那个人是陆执。
听到姜许居然向他道歉,陆执有些意外。
姜许乐衷于戏亵他、对他言语侮辱,她有多恶劣,他这阵子深有体会。
但为了钱,他不得不按照她的喜好来做。
姜许拇指指甲有些不安地用力抠着食指,深吸一口气,慢慢出声,“你以后不用再来这里了。”
她很感激陆执上一世救下了她,还帮了她,她这一世不想再这样恶劣地对待他了。
陆执一愣,“为什么?”
他脸上有意外,也有难以置信,但却并没有多少惊喜,似乎是想到什么,他眉头拧起,“你对我玩腻了?”
陆执身材高大,肌肉紧实,身体很重很硬,此刻的姿势压得姜许有些难受。
她试图推开他,但并没有什么效果,他依旧丝毫未动,只是不再被牵拉住的头朝她撤离了一些。
但依旧隔的很近,姜许能清晰看到他下压的黑色长睫。
明明按照现在这个时候的关系,陆执才该是怜悯可悲的猎物,可此刻却好似全然反了过来。
他才像是掌控者,黑沉双眸几乎要将她吞噬。
姜许泄了气,下意识摇头否认,“不是。”
“那是为什么?”陆执的视线紧盯着她,神色晦涩不明,“你找到了比我更好调教的对象?”
注意到他略有些警觉的神色,姜许这才反应过来,现在的陆执是真的很缺钱——
即便他平时几乎不分昼夜地打工兼职,也依旧远远不够。
“……也不是。”姜许掌心用力抵着他结实滚烫的胸膛,试图缓解男人本身带来的压迫感,有些不自然地撇过头,“你先起来穿好衣服。”
陆执微扯了下唇角,起身远离了她,沉默地捡起地上的衣服穿上。
姜许趁着这个间隙,找到自己的手机在上面轻点了几下。
“二十万?”看着刚收到的转账提醒,陆执有些疑惑。
“你,你这次做的很好……”姜许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
她不乞求他能够原谅她此前对他的所作所为,只是想多给他一些钱,算作报答,也算作补偿。
陆执神色莫名,但他显然是一个极有原则的人,“不用,多的算下次。”
“……”姜许只好道,“多的算医药费吧,你身上的伤痕……不是还要去医院看看么?”
“不用医药费。”
姜许力气不大,从不见血,身上遍布的红痕看着反倒带着几分暧昧,而且过几天就会消掉,所以陆执从来不会浪费钱去医院看伤。
姜许有些无奈。
衣服已经重新穿好,陆执抬手去解身上的皮扣。
姜许突然注意到他露出的一截腰腹处几道触目惊心的伤痕。
她怀着对陆执的愧疚,提议道,“要不我帮你上个药吧?”
陆执神色淡漠,整理好衣摆,白色的衬衣挡住了她窥探的视线,“不用。”
“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看着陆执已经迈步朝外走,还没从突然重生的后劲里缓过来的姜许把自己的身体缩在绵软的被子里,闷闷出声,“那我下次再联系你。”
陆执没有回复,头也不回径直离开了别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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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许意识到自己在做梦,可她却无论如何都醒不过来。
她微仰着头,脸颊绯红,雪肤发着薄汗。
嘴巴被胶带紧紧封住,说不出话,只能小声地呜咽。
这是梦,又不是梦。
是上一世她重生前真实发生过的场景。
“很爽?”陆执看着她,下颌肌肉紧绷。
不…停,停下来……
似乎是猜出她想说什么,他反倒更不遂她的意。
又急又狠,经久不息,仿佛要将她彻底拆吃入腹。
断断续续的旖旎画面在梦中拼凑,姜许觉得自己的意识仿佛在水中沉浮,没有支点。
她双眸含水,哭都觉得费力。
房间内的壁灯洇出一圈暗淡光晕,光线昏暗,眼前的一切都显得模糊。
触觉和感官也仿佛悬在半空,将倾未倾,一切都不那么真切。
她只感觉到,陆执在最后死死扼住了她纤白的腕骨,眸底闪着邪肆冰冷的偏执,语气森凉。
他一字一顿说着,“姜许,我们本就该永远地纠缠下去。”
……
室内的光线陡然变得亮堂起来,刺眼的白光让姜许下意识眯了眯眼。
她呆愣地坐在床上,后背已经被惊出一身冷汗,冷空气贴过来,凉的令人发颤。
她上一世那个时候昏昏沉沉,根本不知道陆执当时说了什么,又做了多久。
可这个梦却让一切重新变得清晰。
陆执最后说出那句话时的模样,此刻正重重地印在姜许的脑海中。
像是一只恶狼,是姜许从未见过的、由内而外的发狠。
她不知道陆执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但她能够感觉到,他并不想就这样轻易地放过她,他要将她曾对他所做的一切一一还回去。
姜许敛下眸子,无声地抿着唇瓣。
上一世姜家之所以会破产,是因为有人盗取了姜氏集团的核心机密,然后贱卖给了陆氏集团。
当时的陆执已经回到了陆家成为陆氏总裁,所以最后签署姜氏收购文件的,正是陆执。
姜家破产、她父亲姜阳平车祸、她被抓到东南亚红灯区,一连串的变故,都是因为有人在背后操纵。
这会是陆执的手笔吗?他想要报复她?
可他最后为什么又要买下她?看她被那些凶恶之徒买走,被折磨被残害,不是更能解他心头之恨吗?
他完全没必要花高达十几亿买下她,又帮她解了药性,让她舒服。
如果她这一世放他自由,他最后会不会也放过自己?
这一切的答案,姜许都不得而知。
——
冬季的风细腻清冷,街道两旁的老树枝条凌乱地伸展,教学楼前的小径上铺盖了一层薄雪,踩上去时会发出沙沙声响。
姜许这个时候还是京城大学大一的学生,美术学专业,刚入学三个多月。
三个室友已经帮她占好了座位,是靠后的位置,她拿书进教室的时候还没打上课铃。
“姜姜,你和陆学长昨天还好么?”姜许刚坐下,室友文晴美就凑了过来。
另外两个室友陶菁和米霞霞也担忧地转过头来。
“昨天?”姜许微微侧头,总算想起了昨天发生的事情。
陆执是京大大三计算机系的,因为她经常去陆执上课的教室找他,两个人关系看起来很不一般。
所以学校里的人都以为他们在谈恋爱,包括她的几个室友。
昨天她躁狂期发作,在自习室的时候看见有个女生和陆执走得近了些,她就觉得自己的玩具被旁人觊觎了。
所以一气之下控制不住当众甩了陆执一巴掌,还用难听的话骂了他,让他难堪。
之后又将他带到了别墅的特殊房间,狠狠地教训了他一顿。
姜许合了合眼皮,低声道:“我们,呃…挺好的。”
陶菁略松了口气,“陆学长没有因为这个生你的气吧?”
“没有。”姜许摇头。
没人知道她跟陆执真正的关系,陆执根本不敢对她生气。
“那就好。”
今天是周五,但她们专业今天满课,下午终于下课后,几个女生就约着一起去外面搓一顿大的。
姜许不太想去,她收拾好书本,“要不你们去吧?我想先回去了。”
长期的心理疾病让她总是没什么精神,整个人都恹恹的。
文晴美哎呀一声,手臂勾上姜许的肩膀,“好不容易周末,一起去呗!我们寝室开学到现在还没一起聚过呢,每次你都不在。”
“对呀姜姜,天气这么冷,必须得来一顿火锅!”米霞霞裹了裹衣领。
陶菁也附和,“姜姜,反正明天放假,我们可以吃完早点回。”
姜许平时并不住在学校,但好在三个室友都很好相处,她们的关系也一直还不错。
“那好吧。”姜许无奈答应。
她们去的火锅店位置有点偏僻,在一条犄角旮旯的小巷子里,但是是一家网红店,评分很高,来打卡的人也多,排队都排了一个多小时。
配菜上齐之后,姜许脱了厚厚的毛绒外套,栗色长发也全部都扎了起来,手指夹着筷子在火锅里涮肉。
“你们要不要喝奶茶?”陶菁突然提议,“我有券,满三免一,我们刚好四个人可以拼。”
女孩子都拒绝不了奶茶,米霞霞和文晴美果然兴奋点头,“喝!”
姜许也没什么意见。
“那你们谁陪我一起去拿一下?”
见米霞霞和文晴美都还吃得欢快,姜许就主动站了起来,“菁菁,我陪你去吧。”
或许是躁郁症影响,姜许的胃口一直就不太好,吃不下多少东西,导致她身材也极瘦。
现在也已经吃不下了,刚好可以出去走走消消食。
重新穿回外套,姜许就跟着陶菁出去了。
十二月的天很冷,晚上的气温更是低,姜许把手藏在口袋里,脖颈也无意识地缩了起来。
“姜姜,你还好吗?刚才看你都没怎么吃东西。”
陶菁是班委,之前在辅导员办公室不小心看到了她的病例,是几个室友中唯一一个知道她患有双相躁郁症的人。
“我没事。”知道陶菁是关心她,姜许微笑着摇了摇头,“可能是天气太冷了我才没什么胃口。”
上一世的她一直以来对自己的疾病都很抗拒,最不喜欢别人谈到她的躁郁症。
甚至讳疾忌医,不愿意去看心理医生也不按时吃药,导致后来病情愈发严重。
陶菁关心她,她也觉得是在嘲笑她看不起她有病。
就连米霞霞和文晴美都觉得她总是无理取闹,最后跟三个室友的关系都闹得很僵。
但经历上一世的巨变,姜许的心态已经发生了极大的转变,也被迫学会了要克制自己的病情。
“陆学长知道你的情况吗?”陶菁又询问道。
提到陆执,姜许脚步微微一顿,“嗯,他知道。”
甚至他供她发泄,陪她度过了很多次躁狂期。
陶菁满意,“那陆学长还是挺好的。”
姜许刚入学没多久就跟陆执在一起了,而姜许不止一次当众给过陆执难堪,但陆执却从不对她动手甚至给她甩脸色。
所以目前来看陆执对姜许还是挺不错的,至少很包容迁就她。
不过陶菁听说陆执家境不太好,课后和周末还经常要去兼职,除了成绩和脸,几乎没有任何地方可以和姜许匹配。
姜许长得漂亮,家世又好,还是以专业第一名进京大的,样样优异。
如果不是她有躁郁症……
陶菁觉得陆执根本配不上姜许。
姜许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陶菁,就没说话。
陶菁也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奶茶店也很多人,队伍排成一条长龙。
陶菁去排队了,姜许就在一旁站着等她。
路上行人匆匆,橙黄的灯将路面照成一个个独立的光晕。
姜许的视线突然盯着某处,待到看清那可怕场面时,她的瞳孔骤然一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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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巷子深处,一个男人宛如死狗一般正被一群人抓着脚踝在地上拖行,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染的鲜红,脸上也模糊一片。
但姜许还是很轻易就认出来,那个男人就是陆执。
她被吓得心头猛地一跳。
顾不得那边还在等奶茶的陶菁,她迈开步子连忙朝那边冲了过去。
途中报警、说明情况、报地址一气呵成。
“你们住手!”
冲进巷子,姜许拦下那群意图将陆执拖往更深处的男人们,手中紧紧掐着手机,指尖用力到发白。
她上一世在东南亚红灯区见过无数刀头舐血的亡命之徒。
可此刻看见这样全然不把人命当回事的凶神恶煞之辈,她依旧会感到害怕和恐惧。
她只希望警察能来的快一点。
姜许的视线落在他们身后的陆执身上。
地上全是他刚才被拖着摩擦留下的血痕,他浑身是血,眼皮紧闭,只有胸口微弱起伏,粘稠的血液在沥青地板上绽放花骨朵。
姜许喉咙发紧,生生压住下意识后退的步伐。
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平稳,“他欠你们多少钱,我替他还。”
为首的纹身男人看见不知道从哪里突然冒出来的娇娇滴滴的漂亮女生,来了点兴趣,“哦?小妹妹,你拿什么替他还?”
他舌头在口腔侧壁舔了一下,脸皮从后牙槽鼓起,滑到嘴边瘪下去。
猥琐的眼神上下打量着她,眼里的轻佻毫不掩饰,“拿你自己来还,也不是不行,但一次可不够……”
他示意几个小弟上前去抓住姜许。
姜许眸子警惕地盯着他们。
她忽视那人下流的眼神,试图拖延时间,“我有钱,你们要多少我都有。”
她连忙打开自己的手机,将卡里的余额展示给他们看,数不清的零看的人眼花缭乱。
几个小弟瞬间兴奋了,“大哥,她是真的有钱!”
纹身男瞥了一眼瘫倒在地上不知死活的陆执一眼,啧了声,随即将目光挪向姜许,“行吧,这小子欠了我一千万,你要是替他还了我就放过他。”
一千万!
姜许倒吸一口冷气。
陆执的养父虽然是借了高利贷,可绝对没有借到这么多,这都是这几年利滚利滚出来的可怕数字。
“不过你先转五十万,之后每天都给这个账户打五十万,还完为止。”
这群放贷的还是很老练的,知道数额高了会引起银行介入审查。
“可以。”姜许拿的出这笔钱,她一次性先转了五十万。
见姜许这么爽快,那群人还算是好说话,“我劝你最好不要报警,不然我相信你知道后果的,小妹妹。”
他朝地上敲了敲铁棍,硬物撞击地板发出沉闷声响。
姜许咽了咽口水,“我知道,我不会报警的。”
那群人没有多待,拿到了钱很快就离开了。
眼看已经没了他们的人影,姜许一直紧绷的弦才缓缓松懈下来。
她连忙跑到陆执身边,一脸担忧,“陆执,你还好吗?可以听见我说话吗?”
倒在地上的男人一动不动,耳边嗡鸣根本听不见外界的声音,但好在姜许还能感受到他的呼吸。
而这时,巷口传来急促的警笛声。
是警察来了。
看见眼前的场景,他们很快就搞清楚了情况,连忙帮着姜许把人抬上了救护车。
——
半个小时后,京市第一人民医院。
陆执身上的伤口此刻已经上药包扎处理好了,但人还没醒过来。
医生说他的头部受到过重击,引起轻微脑震荡,需要好好休息。
姜许跑前跑后缴纳各种医药费用,一直守在他身边。
室友三人这时也闻讯赶了过来。
陶菁一开始发现姜许不见了的时候被吓了一跳,后来接到她的电话听说她在医院的时候更是担忧。
几个人风尘仆仆的,还带着外头风雪的寒意,“怎么回事?陆学长怎么会惹上那些人?”
姜许摇了摇头沉默着没有回答,她知道那群人是来找陆执养父讨债的。
陆执的养父陆宾借了高利贷去赌博,输光之后受不了那群讨债的人没日没夜的殴打和威胁,最后跳楼一死了之。
那些放高利贷的绝不可能让自己的钱有去无回,陆宾没有其他子嗣,他们自然就把这笔债算到了陆宾唯一的养子陆执头上。
姜许并不打算将陆执的这些悲惨经历随意告诉别人。
没多久,警察来找姜许做笔录,是一个姓韩的女警官。
“你是陆执同学的女朋友吧?”韩警官问她。
姜许顿了顿,没做回答。
韩警官早就对陆执做了背景调查,她只当姜许是默认。
陆宾还在世的时候吃喝嫖赌三天两头进局子蹲,每次都是陆执去将他领出来,一来二去韩警官也认识了他,知道他的遭遇。
姜许也知道韩警官曾帮过陆执几次,对他挺好的。
“说说刚才的具体情况吧。”
姜许就把刚才发生的事情详细地说了一遍,还说了那群人要求她每天给他们转账以及不让她报警的事。
韩警官拿笔在纸上记录着,“好,我知道了。”
“那个账号我也记下了,转账的事你不用担心,我们会按要求每天给那些人转钱过去的。”
至于转过去的钱是不是真的钱、能不能用,那就另说了。
姜许相信警察们有自己的方法,她也没担心,只是道谢,“谢谢。”
“不客气,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那群放贷的这么猖狂,韩警官自然不会坐视不理。
“我们会尽快抓到那群犯罪分子的。”韩警官收起记录的报告,“你跟你男朋友这阵子多注意一下,尽量别去人少或没人的地方,结伴出行,遇到情况不对立马报警。”
“好,谢谢韩警官。”姜许应下。
韩警官离开之后,姜许再次回到了病房。
陶菁三个人都还在,听见声音,她们全都朝她看了过来。
姜许率先说道:“学校有宵禁,菁菁、霞霞还有晴美你们先回去吧,我在这陪着陆执就好。”
“也好。”三人站起身,陶菁说道,“那我们就先回去了,姜姜你有什么事给我们打电话。”
“嗯好。”
——
陆执恢复意识醒来的时候,映入眼帘的是刺白干净的天花板,空气中混杂着消毒剂的清洁味道,以及淡淡的青涩柑橘调香味。
这气味陆执并不陌生,是姜许身上常有的味道——
她不喜欢喷香水,这纯粹是她沐浴露和洗衣液的香味。
陆执下意识转头看去,只见样貌精致的女孩手撑着额头靠在床边,困倦地闭着眼睛,脑袋一点一点的。
她的浅色长发乖顺的别在耳后,绵长卷翘的睫毛此刻正微微颤动着。
姜许长的很好看,鼻梁线条流畅,整体小巧而立,下边嵌入的红唇丰盈饱满,唇线蜿蜒自然上挑,娇艳迷人。
是很容易让人下意识直盯着看的漂亮。
突然,她手肘一歪,脑袋失去支撑猛地下坠,额头险些要砸到床沿。
陆执见状下意识伸手去接。
手下触感润泽滑腻,肌肤莹白柔嫩,像是一块上品白釉玉。
几乎是在刚碰上的那一瞬,姜许就及时醒了过来。
她坐直身体,揉了揉有些惺忪的眼睛,随后惊喜地看向他,“你醒了?”
刚才发生的事情太过短暂,姜许并没有发觉到异常。
“嗯。”掌下空荡,陆执略显僵硬地收回手臂。
在巷子里的时候他还没有完全陷入昏迷,隐约知道是姜许及时出现救了他。
“身上还有哪里不舒服吗?”姜许站起身欲要朝外走,“我去叫医生过来。”
陆执瞬间伸手拉住了她的手腕,他掌心干涩,但她的手却像初生的嫩芽一样又滑又软。
“我没事。”
说着,他松开姜许,掀开被子起身下床。
姜许以为他要去卫生间,但等到他换回自己的衣服出来之后,她才意识到不对劲,“你要离开?”
她连忙上前拦住他的动作,“医生说你需要好好休息,今晚还要留院观察一下。”
而且他身上的衣服现在全是干涸的血迹,看着有些吓人。
陆执充耳未闻,穿上外套就要往外走。
见他这么坚决要出院,姜许情急之下用力拉住他的衣摆,“如果你是担心医药费的话,我已经付过了,你可以不用着急出院。”
“……”眼看陆执终于停下脚步,还没等姜许松一口气,就听见他淡漠的嗓音响起,“谢谢,医药费算我借的,之后会还给你的。”
语气很冷淡,很疏离。
啪嗒。
陆执话音刚落,一滴温热的液体就从女孩脸上滑落下来,滴在手背上。
陆执一愣,她哭了?
姜许红着眼眶,虽然极力忍住,但眼泪还是越续越多,嗓音带着浓浓的哽咽,“你为什么不听我的?”
“什么?”陆执对她突然的眼泪和质问有些无所适从。
“对不起,我…抱歉……”
姜许不停用手抹去根本止不住的泪珠,脸上泪痕一片。
她牙齿用力咬着下嘴唇,直到唇瓣被咬破,腥甜的味道和痛意一同传来,才终于清醒了些。
双相躁郁症除了有躁狂期,还有抑郁期,在这个时候只要一点小小的负面情绪就会被无限放大。
姜许的抑郁期会比躁狂期要好受一些,她只需要把自己一个人关在房间里,昏天黑地哭一场,哭累了睡一觉,醒来就没事了。
尽管每次发病的时间、地点都不确定,但抑郁期只是处于一种相对低能的状态,姜许靠自己完全可以度过去。
所以陆执还没有见过她抑郁期时的样子。
这是第一次。
抑郁期在此刻来的毫无预兆。
陆执的眉头已经狠狠蹙了起来,下颌绷紧,显然他也意识到了此刻的姜许有些不对劲。
正处于抑郁期的姜许觉得自己的专属玩具不听她的话,还对她这么冷冰冰的,愤怒之余更多的则是委屈和悲伤。
她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仰着脖子,身体一抽一搐的,说出来的话也不受控制,“你是我的,你要听我的话……呜呜呜……”
见她如此反常,陆执一时之间竟不知该作何反应,他嗫嚅着嘴唇,“……你怎么了?”
“我不许你走……”姜许一边抹着眼泪,一边撇过脸去不让陆执看到她此刻狼狈的模样,意识在极度委屈和被迫清醒之间轮换,“我…不用管我……”
陆执的眉头就没松开过,他将姜许扯过身来面向他,言辞不经严肃了几分,“你到底怎么了?”
不管如何,姜许现在的状态显然不太正常,陆执也做不到对她坐视不理。
“我没事,就是突然发病了。”姜许决定实话实说。
“抑郁期?”陆执看向她。
他知道姜许患的是双相躁郁症,但他只见过她躁狂期兴奋恶劣时将他带到别墅的红房间,在他身上尝试各种禁忌工具的样子。
不知道她的抑郁期原来会像现在这样,眼泪断了线一般一直地哭。
“嗯。”姜许再次将嘴唇咬破,刺激的疼痛让她冷静下来。
“你不是要出院吗?你快走吧,我会帮你办出院手续的。”
姜许此刻自顾不暇,也不再阻拦他。
她推搡着他,“你快走吧。”
靠痛意保持的清醒并不能维持太久,她怕等会抑郁情绪接踵袭来时她会控制不住不让陆执离开。
这一世,她不想再因为她的病而强迫他。
陆执站在原地,并没有离开。
“……我帮你叫医生?”
“不用,让我一个人待一会就好。”
姜许用力咬着下嘴唇强撑理智,“我真的……没事,我现在好多了。”
快走吧,她真的快撑不住了。
陆执抿着唇瓣,“那你照顾好自己。”
他等会要赶去夜班兼职,而且这里是医院,姜许应该不会出什么事。
他沉默片刻,还是决定转身离开。
但刚走没两步,腰腹突然被人从身后抱住,姜许细软哽咽的声音低低传来。
“不许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