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安,一个一直想来却一直没能来的地方。大学四年是在洛阳度过的,陇海线上每天数十趟火车,五六个小时就能到,可谓方便至极,但是,一张五十多块钱的车票对于当时的我来说也是价值不菲。那时候的我和不少从农村来的大学生一样,是有闲没钱。
毕业后,经过异常残酷的选拔性考试,终于成为了一名普通的高中教师。自从入职的第一天起,直到现在七年来都没有脱离班主任阵线。上班时间,每天都是早出晚归,全身心的扑倒工作上,生怕误人子弟。好不容易周末可以休息了,还要回家看望老人,处理家务事,同时陪老人说说话。这七年,说没有时间替自己考虑,没有时间为自己活几天,真的不是夸张!
六月三十号,我教的学生已经离校,但是,一直到昨天,我又连续忙碌了九天。就在昨天才临时决定要和妻子一起来一趟说走就走的旅行。即使没有买到坐票,也没有降低我们俩来西安的热情。
一路上九个小时的路程,只有从三门峡到华山那两个小时,我才有机会坐在临时空着的座位上吃一碗泡面。而妻子,一直坐在我们的行李箱上。如果没有记错,这是我们俩第二次一起坐火车出行,但两次都没有买到坐票,都是站着,尤其是上次,我被挤的差点出不来气。
其实,上班七年以来,学校经常组织老师们外出培训,而每次都是坐火车,但那都是卧铺。所以,这么多年来,我已经忘记了站在火车上几个小时的感觉。但是,我今天竟然站了七个小时。妻子问我的累不累的时候,我说,就当是给学生们讲课了,不累。其实,回到酒店的时候,我几乎是瘫倒在床上。
路途劳顿是真的,但是,收获也是有的。比如,我三十年来从来没有吃过11块钱一碗的米皮,9块钱一个的肉夹馍。一顿简单的午饭就要二十块钱,对于生活在四线城市的我来说,这并不便宜。
这让我想起来,在火车上的时候,一位从洛阳上车的大叔很骄傲的说他的女儿在天津教学,一个月八千块钱的工资。作为常年生活在农村的人来说,月入八千,确实是一件非同凡响的事情。不过,估计他不知道的是,作为二线城市的天津,物价也高的离谱。八千块钱的收入,在那样的城市,应该属于中低收入阶层吧。
每个月有多少收入是值得在乎的,因为我们就是靠这点工资来养家糊口的,不过,既然出来了,就不应该再抱着同样的价值观了,该花的钱是必须花的,要不然出来干吗?要不然平时努力赚钱干吗?
傍晚时分,我和妻子一起步行三公里到传说中的回民街去了一趟。据说,那里是吃货的天堂。来西安了,对于吃货来说,不去回民街就像没有来过一样。
小吃街我不是没有去过,有特色的我也去过,但是,如此有特点,还特别火爆的小吃街我确实没有见过。
会冒烟的冰激凌,蘸满辣椒让人眼馋的鱿鱼,用红柳枝串着的羊肉串,挂着不同牌子却都说自己是正宗的羊肉汤店……在这条街上,似乎边走边吃已经不再显得粗俗,只走不吃反而显得有些另类。
但是,当我看到几位大妈在垃圾桶里找寻人们扔掉的红柳枝时,我似乎想到了那些树枝应该是可以拿来重复利用的,要不然成本不低。刚被店门口小哥们得吆喝声挑起的食欲瞬间就烟消云散了。
然而,既然来了回民街却什么都没有买,尤其是什么都没有吃,确实是一件遗憾的事情。于是,我们选择了一家生意特别火爆的羊肉汤店,计划进去吃一碗羊肉汤。
等待了十多分钟,我们的饭端上来了。经过观察后发现,两碗似乎都是牛肉汤,而我们点的却是一碗羊肉汤,一碗牛肉汤!分别尝了一下,发现确实如此。找来一位服务员询问一下,得到的答复是她无法分辨。还好,她把经理请来了。这让我看到了解决问题的希望,谁知道经理过来后拿着我的筷子搅动了一下汤碗里仅有的三片肉,说,这明明就是大块羊肉!
好吧,刚开始我还有些蒙,难道我连牛羊肉都分不清楚?就算我没有吃过,我还没有见过吗?可是,我马上就明白了,羊肉汤的价钱比牛肉汤贵着五块钱呢!他多收我五块钱,再把责任归结到我没有分辨牛羊肉的能力上,对他来说岂不是两全其美?看透不说透,算了,没有和他争论下去的必要了,没有意义。
只是没想到,我花了71块钱来吃羊肉汤,却只买到六块牛肉,最后还落了一个分不清牛羊肉的评价,恐怕这也是没谁了吧!这让我想起来当年指鹿为马的赵高,如今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某些人倒是学会了这项技能,能够说牛是羊!
这就是我初到西安对她的初步印象,相信明天会有不一样的感受,相信西安不会让我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