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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姐是东北人,从高中开始便随父母经商移居杭州,过年的时候会回去看看姥姥奶奶,平常,基本是不回去的。
跟学姐认识的时候,学姐在台上流利地做着报告,她大我两届,还未认识她之前就已经知晓她是一个很努力的人,也是一个很有能力的人,学位双修暂且不说,还有自己负责的科研项目,社交活动也是一个都没有落下。
在纵向如线一般分布的校园里,常常能看到不同样子的她,有时是正经的正装带着标准的微笑,抱着一堆材料,踩着高跟鞋“啪嗒啪嗒”的朝教室走去;有时是轻便的服装,时不时的捋顺头发,春光光满面的直奔会场。
学姐似乎无论什么时候,都是笑着的,仿佛春日的阳光,暖意不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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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上学期的时候和学姐一起做项目的时候,临近结题了,却在最后发现了一个很大的漏洞,我和花菜都慌了神,第一次做项目便出了这么大的篓子,纷纷怨恨着自己的无能。
这时学姐正从外面上课回来,我们赶紧跑到学姐跟前,把问题一五一十地大气不喘一口的说完了。看着我们一脸丧的样子,便拿着书在我们俩的头上一人敲了一下,“两个帅小伙,大清早的在这消沉,又不是天塌下来了,问题出现解决不就完了。”
然后学姐从我们的手中接过电脑,然后被学姐半教育半讲学的哗啦哗啦说了一大通,最后学姐合上电脑的时候,我们才如醍醐灌顶般大彻大悟,见学姐三两下就把问题解决了,我们也只能羞愧的摸摸头,心理却对学姐佩服不已。
我从未见学姐丢失过脸上的笑容,也从未见过学姐流露出慌乱的神情,我们以为学姐的生活该是忙碌不堪将她压得喘不过气,而每每见到的,都是学姐游刃有余,在一件件事情中自由转换的元气满满。
“学姐,真的是一个不一般的人啊!”花菜像是不谋而合的突然来了这么一句,“真不愧是新时代的女强人啊,让我们这些男人只能翘首相望。”
“你这么说,真的是不怕学姐听到了来敲你啊。学姐可是最讨厌别人说她强势了。”我笑着拍了一下花菜的后背。
“你说学姐这么优秀,怎么身边就没有男朋友呢?不会真的是因为你说的那样太强势了吧。”我看向花菜问道。
“你还是别说了,再用强势这个词我估计过几天我就要被学姐身首异处了。不过说起这个,好像真的是啊,不过我听说学姐是有男朋友的,是他高中的一个同学。但具体的我也不知道了。”
“那她男朋友应该很辛苦吧,毕竟学姐这么强势,哈哈哈。”
“都让你别说这个词了,你还说。”
3
项目答辩通过的那天晚上我们去通宵唱K,学姐海量,一个人喝倒了我们两个,花菜醉醺醺又哭丧着脸问道:“学姐你每天都带着笑意,事情也都安排的井井有条,你就没有疲惫的时候吗?”学姐拿起杯子又喝了一口笑着说:“怎么可能,我也是人,怎么可能没有疲惫的时候,只是没有表现给你们看罢了。不是常有人这么说吗,坚强是留给别人的,而疲惫才是留给自己的。”学姐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里分明带着平日没有的倦怠,不似平常。
凌晨两点的时候,学姐的手机屏幕亮了,上面显示的是一个陌生的备注,只是学姐可能酒劲上来了,趴在桌子上睡着了。不一会儿,手机又亮了,反反复复这么三次后,我只好拿起了电话。
电话里传来了一个男声:你在哪个包厢?我到了
“那个,你好,学姐睡着了,你是?”
“额,我,我是……我是她的高中……同学”男声突然失去了刚才的流利度。
“哦哦,我知道啦,我们在B02包厢”我忽然想起花菜前几天说的学姐有一个高中的男朋友。
五分钟后,一个挺高的男生推开了我们房间的门,然后腼腆的笑了一下,视线环顾了一圈发现了学姐,然后便径直走到了她身边,拍了拍学姐。
学姐微微的睁开了眼睛,看清了他的面容,慌了神,然后突然一把抱住了他的脖子:“你真的来了啊,我以为你不会来的”。他略微不好意思的朝着我们:“那个,我是……我是他的男朋友,让你们见笑了。”我看着学姐,带着与以往相似却又相似的微笑,依靠在他的肩上,沉沉的睡着了。
他伸手把学姐的头发一点点的拨开,不让他们随着她的呼吸浮动。然后便将脸庞朝向我们,客气的说:“她受你们照顾了,谢谢你们”
我们还未反应过来,赶紧接道:“没有没有,都是学姐在照顾我们啊,我们就是学姐的小跟班,还老做不好事情,要让学姐操心。”
他微微一笑:“其实刚进入我生活的她,也是这样的。也就是她刚来杭州的时候。”
4
她刚来杭州的时候,有些水土不服,觉得一切都很不习惯。东北的口味重,不似杭州这样清淡,空气湿润,到了梅雨季节不停的下雨,雨季那么漫长,她本是不喜好雨的人,在这样的持续的天气里,难免有些抑郁。东北没多少海鲜,肉还全是绵的,习惯了面食包子的她,刚来的时候根本吃不惯腥味很重的生鲜,每每聚餐,之后一定会肠胃不适,每次这样,她都会想家乡想到要哭,但也没办法,父母都在这边,就是想回,也没有人在等着她。去年,姥姥和奶奶相继离世,她更是少了理由再回去。
因为生活的不适,在学业上也是频频受挫,时常因为身体虚弱连体育课都没有办法正常参加,只得抱着书坐在操场边的长椅上,皱着眉不时的看看我们,又不时地看看那些根本不理解的题目。
或许也是因为这样,她总是在其他人不知道的地方不断地努力,克服水土不服,解决学业困难,然后累了就撑着,一点一点的去把这里变成自己的家乡。
只是我也不知道,北方姑娘的她,是不是真的习惯了这个南方的家乡。
突然,学姐的嘴里念念叨叨地吐出几句梦话:奶奶,我好想你的饺子……
我看着学姐紧紧拽着他上衣的手,不禁有些心疼,原来不是每个人都一开始就如此坚强,也不是每个人都能习惯另一个家乡。
5
我想象着当年坐在飞机上看着窗外发光的云层的学姐,那空白的如云层一般的心情。莫名的有点心酸,大概多多少少都会有些不愿意吧。但生活不就是这样吗?在离别和迁徙中日新月异,也慢慢地教会你成长。
没有人生来天赋勇敢过人,即使是在我们心里无所不能的学姐,也经历过许多的无助、孤独的时刻,每每午夜回梦,她也许常常会想起北方的家乡吧。
想起赵雷的《南方姑娘》,却没有人唱给同样身处他乡的北方姑娘。
北方姑娘 你是否习惯南方的家乡
北方姑娘 你是否喜欢南方人的温婉
日子过的就像那些不眠的晚上
她嚼着口香糖对墙漫谈着理想
——《北方姑娘》念旧
献给每一位在身处南方的北方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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