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丫一进家门,就看到摔倒在地上的父亲,丫丫几步冲进去大声喊道:“爹,爹——哥,快来,爹摔倒了……”。
丫丫极力忍住,尽量让自己镇静下来!
丫丫爹瘫倒在地,满脸血迹,黑子把他抱到床上,丫丫爹气息微弱地说:“没事,别慌!我就是想勾杯子喝口水,不小心滑了下来,就是额头碰到床腿了……”。
丫丫说:“哥,你看着爹,我去村头喊张叔来看看”。(张叔是村里的赤脚医生)
丫丫打着伞一口气跑到村头的张医生家,到他家大门口才站定,他家大门从里面栓上了,丫丫急切地用力拍着医生家的大门:“张叔,张叔,在家没?我是丫丫,张叔?”。
片刻,丫丫就听到蹬蹬蹬的脚步声,声音不大,又过了片刻,大门才从里面被打开,张医生家的孙子——十岁的小宝,虎头虎脑地,扯了扯衣襟,瞪大了双眼,仰着头说:“我爷爷正在给人瞧病,你进来吧!”。
丫丫急急忙忙地往房里走,就看到五十岁左右的张医生,身材魁梧,精神矍铄,正在交代着一个陌生的病人:“这个药一天三次,每次吃一粒,饭后半小时,平时要多喝水,不要吃辣……”,交代完,张医生抬起头看着气喘吁吁的丫丫说:“出啥事了?”。
丫丫抹了一下脸上的水,不知道是雨,是汗还是眼泪,“叔,你忙完后你能去我家瞧瞧我爹吗?他情况不咋好,从床上摔下来了,我就离开一会!”,丫丫自责地继续说:“他脸上都是血,我不知道他摔到哪了?”。
别急,我和你一起过去!
张医生拎起药箱,转身对小宝说:“你在家做作业,不要乱跑,我一会就回来了!”
丫丫赶忙把伞撑开,举国头顶罩住张医生,张医生虽然已经五十岁了,他属于典型的北方男人的身材,高大魁梧。 “叔,我来拎箱子吧!”
“不用,我自己来就行!”然后他从屋檐下的墙上拿起一把油纸伞,撑起来,“走吧!”,率先走出了院门,丫丫赶紧跟上。
张医生本名张顺国,早年从外地逃难来到这里,村里人都不知道他是哪里人,他也从不说自己老家的事情,只说祖上世代行医,落户到这里之后就一直是赤脚医生,周边村里头疼脑热的都来找他,收费便宜,没钱拿点粮食、鸡蛋也能抵医药费。
张医生检查了一遍丫丫爹,额头磕破了个细长的口子,其他没什么大问题。
张医生对丫丫叔:“丫头,跟我回去拿药!”
丫丫又跟着张医生出去了,“你爹的情况有点严重了,这两天做好准备,身边不能离开人,你和黑子辛苦点,他这病没办法了……”。
丫丫哽咽着说:“叔,谢谢您,我爹是个苦命人,这辈子连个家都没有,他把我留在这的头几年我还恨他,这两年我才慢慢理解他当初的做法,到现在我也不知道我老家是哪里的,我不敢问他,怕他伤心!”
“好孩子,知不知道老家没那么重要,现在咱们国家政策越来越好,日子会变好的——你是我见过的最有出息的孩子,你能读书认字很难得,年纪轻轻的把妇女主任的工作做得有声有色,这就很不容易!黑子虽然没有多大出息,可贵在他是个老实的孩子……”。
丫丫听到这些话,心里暖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