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个深夜,经过阿拉木图,刚下过雨,些许微凉,有风吹来,乘坐飞机的眩晕感顿时减轻了不少。
透过机场明晃的灯光,远处一片漆黑,很安静。城市如同一个怪兽。宛如捕食者发现了猎物,那种一触即发的张力,在深夜弥漫。
飞行中的紧张感还未完全消除,飞机起飞降落时的巨大抖动让心有电击的感觉,闭上眼睛,攥紧拳头,让自己平心静气。
形态各异的人们经过这里,在中转窗口递上护照,穿过安检,进入候机室,绿色大盖帽的安检员面无表情的看过每一本护照,然后放行。
裹着头巾身着黑色长裙的女子紧紧拉着头戴白帽男子的衬衣下摆,似乎一不留心,就会被丢失。几个带着绿色花帽脸上有浓密络腮胡须的中年男子被工作人员指向另一边接受检查。人群中有乡音很重的女子大声炫耀自己的出游经历,任意指摘这里不是那里不好。
候机室内的长椅躺满了人,免税店的橱窗灯光很明亮,装着红色,白色液体的酒瓶泛着幽幽的冷光。货架上有漂亮包装的巧克力。拐角的充电桩跟前站满了人,插孔插满各式手机。一些没有睡着的人们拿着手机埋头不语,间或有一丝微笑轻轻划过嘴角。
一个女子拿着保温杯径直走来,问我哪里可以打热水。我回答没有热水,热水只能在咖啡厅购买。
在这异乡的凌晨,坐在铁质长椅上,恍恍惚惚的等时间流淌,等下一趟航班,再度起飞。
旅行就是这样,等待,启程,再等待,再启程,不会停留。如果有一天停了下来,我想那一定是我们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