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烟火清凉酒醉人
3
那天你对我讲,三毛曾说过每当我想你的时候,天上就会掉下一粒沙,于是就有了撒哈拉。我轻轻地捏了捏你可爱的小鼻子,用开玩笑的口气说,那我以后就不能再想你了,不然地上可能要多出来一个撒哈拉了。
却不曾想当时玩笑成了真!
自从那天过后,胥城经常会主动的找苏鱼,有时在那个小广场,有时在苏鱼的窗外。苏鱼也问胥城要过他的联系方式,她想多见见他,多了解他。可是胥城总是说他会主动来找她,他也从来没用过QQ、微信之类的东西。
苏鱼总是有一种若即若离的感觉,觉得胥城身上披着一层神秘感,虽然和他待在一起很开心,但总觉得他心里装着什么事,不愿意对别人吐露出来。但是胥城不说,她也不会去问,就保持现在这个样子,挺好。
只是,真的是这样子吗?
学校的小广场,苏鱼独自一人,坐在胥城第一次出现坐的地方,呆呆的看着远方。天气不是很好,没有阳光,就如同苏鱼的心情一样,阴云密布。
胥城已经三天没有出现了!
苏鱼心中有很多疑问,为什么他不来找自己,难道出了什么事,或者是他其实不喜欢自己,只是自己自作多情而已,可是,可是他明明就有喜欢自己的意思啊。她想主动去找胥城,可是胥城并没有给她任何的联系方式,也不知道该去哪里找他。蓦然觉得,她跟他之间维系的东西太少太少了。
“胥城……”
苏鱼嘴里不断地念叨着胥城的名字,才发现原来喜欢一个人的感觉不一定都是快乐,有时也可以很苦涩。
“苏鱼,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儿?”舍友顾倩倩从远处走来,疑惑的问道。
“没事干,就在这里坐坐。”苏鱼随口应付道,不想让她看出什么,“你干嘛去?”
“吃饭去了。”顾倩倩笑着说道,谁都能看出她脸上洋溢着的幸福感。
“又和沈涛约会去了吧,啧啧,这才几天,看你笑的都合不拢嘴了。”苏鱼促狭的看着顾倩倩,调侃道。
“嘻嘻,那有,吃个饭而已嘛,那有你说的那样。”顾倩倩笑着反驳。
“我看有,最近几乎见不到你,我看是形影不离的黏在一起了吧。”苏鱼继续逗顾倩倩,却突然想到胥城,眼神瞬间暗淡下来,自己都见不到他。
“还说我,竟然拒绝了那么多追求你的人,眼光也太高了。我看好几个都不错呢,尤其是那个叫暮云的,人长得又帅,打篮球又好,关键是还对你那么好。”顾倩倩急忙转移话题,反击苏鱼。
“这又不是眼光高的问题,他是很不错,但就是对他没有感觉。”苏鱼反驳道,整颗心都已经被一个人占据,又怎么可能对其他人假以辞色。
“好吧,好吧,我是说不过你,不过你打算一直单着啊。”顾倩倩好奇的问道。
“看缘分吧。”苏鱼淡淡的说道,心里却想着那个让自己牵肠挂肚的人。
“算了,咱们回宿舍吧,看今天这天气,说不定要下雨了。”顾倩倩见状也不在这上面纠结,拉着苏鱼的手。
“嗯,走吧。”苏鱼叹了口气,站起来跟着顾倩倩离去,今天他应该也不会出现了吧。
4月8日,
苏鱼的生日,顾倩倩正和另外两个舍友商量怎么为她庆祝,虽然是同在一个宿舍住,但平时也是各忙各的,很少聚在一起,所以宿舍内每个人的生日就变成了宿舍聚会的重大日子。
苏鱼半靠在被子上,修直的腿上放着台电脑,屏幕上是最新上映的一部电视剧,剧情很不错。但从时不时投向窗外的目光,却暴露出她的心思并不在电视剧上面。
“苏鱼,苏鱼……”
突然,苏鱼听到有人叫自己,猛地回过神来,发现顾倩倩踩着凳子站在自己旁边,直直的盯着自己。
“啊,嗯,怎么了?”
“你想啥呢,也没看电视剧,刚才一直盯着窗外发呆。”顾倩倩奇怪的问道,同时看了看窗外,也没发现有什么好看的啊。
“没,没什么,对了,你叫我怎么了,有事吗?”苏鱼赶紧转移话题,生怕顾倩倩在这个什么纠缠。
“你啊,最近奇怪的很,我是说咱们去哪里庆祝你生日。”顾倩倩潜意识里觉得肯定有事,狐疑的看着苏鱼,想从她的脸上看出来什么,无果,只得放弃,转而询问道。
“你们看吧,我怎么样都行。”苏鱼随意的说道。
“你还是这样,要不还是老地方?”顾倩倩建议说道,对于苏鱼的性格也是无奈。
“嗯,行呢。”苏鱼点了点头,所谓老地方其实是她们宿舍每次有人过生日时都会去的一个餐馆。
要是以往苏鱼可能会很高兴,毕竟生日每年只有一次,机会不多,只是这次,总是有些说不出道不明的情绪充斥在她的心里。
胥城他到底去哪儿了,为什么这么久也不来找自己。难道他的出现真的只是一个梦吗?如果是梦,为何梦醒的如此之快。
有时候,苏鱼也会问自己,和胥城只不过见过几次而已,甚至都不了解他,他那个学院的,他喜欢什么,他有没有女朋友等等,可是对于这样一个熟悉的陌生人,为什么会有这样念念不忘。
是喜欢上他了吗?
“唉,算了……”苏鱼使劲摇摇头,将心思收回来,加入顾倩倩她们的讨论中。
夜色降临,暂时忘却胥城的苏鱼,与舍友去了那家烤鱼店吃了晚饭,又去了KTV尽情的狂欢,或许是要将最近积压在心里的不快都释放出来,苏鱼喝的有点多。
当几个人回到宿舍楼底下的时候已经十一点了,喝的晕晕乎乎的苏鱼让顾倩倩她们先上去,自己则去楼下的超市买瓶水。
“苏鱼!”
刚从超市买了水的苏鱼突然听到背后有人叫自己, 声音是那么熟悉,回过身去看时,她呆住了。
是胥城,他还是那一身黑色休闲服,在距离三四米的地方静静地看着苏鱼,笑容依旧温暖动人。
“胥城……”苏鱼嘴唇动了动,脑海中有太多想要说的话,可是突然就卡在喉咙里,所有的不开心、委屈都只化为了这两个字。泪水溢出眼眶,顺着脸颊慢慢地流下来,沾湿嘴唇,咸咸的。
“这么大的人了还哭啊,都不漂亮了。”胥城走到苏鱼面前,温柔地用手替她擦去脸上的泪水,轻声说道。
“哼,丑就丑,反正也没人在意。”苏鱼赌气的说道,撅着小嘴,将头扭到一旁。
“哦,这样啊,肯定那个混蛋眼睛瞎了,才会不在意。”胥城故意拉长声音,调侃道。
“当然是你……”苏鱼转过头来想说当然是你这个混蛋了。可是,胥城却突然一把抱住她,猛地吻住了她的唇。
周围好像安静下来了,苏鱼呆住了,眼睛睁的大大的看着胥城,感受着嘴唇上传来的温热,大脑瞬间缺氧。
胥城放开了苏鱼的嘴唇,但还是紧紧地抱着她,是那么用力,好像要将她挤进自己的身体一般。
“胥城……”苏鱼轻轻叫了一声,想要说些什么,觉得胥城今晚很不一样。
“嘘,别说话。”胥城在苏鱼的耳旁轻轻地说道,温热的气体弄的苏鱼的耳朵痒痒的,却很舒服。
苏鱼安静下来,任由胥城拥抱着自己,突然间,苏鱼有些依恋胥城温暖有力的怀抱。
“苏鱼,你这个小傻瓜,以后我没有在你身边,不许喝这么多酒。”胥城轻轻地说道。
“嗯。”苏鱼点了点头,发出如蚊蚁般的声音。小脑袋靠在胥城结实的胸膛上,是那么舒服。
“我给你讲个故事。”胥城说道。
“嗯。”
“两年前,在这个学校里,一个刚入学的男生遇到了他一生的挚爱,可是他很害羞,不敢主动的去认识那个女孩,只是默默地关注着她。或许是老天被他的执着感动,安排了一次特殊的相遇,男生捡到了女生不小心丢掉的手机,于是他们认识了。不意外,不尴尬,不陌生,仿佛认识了很多年,一切是那么自然。男孩和女孩相爱了,校园里,餐厅中,操场上,自习室,广场旁的石凳上,步行街,小吃店,公园游乐场……,男孩是学音乐的,总是弹钢琴给女孩听,女孩就在台下看着他,静静地聆听。
他们的感情是那么好,是别人眼中的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女孩对男孩说,她一生渴望被人收藏,妥善安放,细心保存,免她惊,免她苦,免她颠沛流离,免她无枝可依,那个人她找到了,就是那个男孩,那个她挚爱的他。
或许是因为他们太过幸福,就连上帝的心里都产生了嫉妒,于是在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在女孩生日的当天,男孩又一次为女孩弹琴的时候,小礼堂突然发生了爆炸,大火熊熊的燃烧起来,为了救女孩,男孩被大火无情的吞噬。
之后,幸存下来的女孩没有受太大的伤,但却失忆了,或者说部分失忆,将关于男孩的一切都忘记了,周围的人为了不让女孩伤心,也从不提起。或许是因为爱的执念,男孩的灵魂久久不愿离去,附身在那架旧旧的钢琴上。幸运的是,有一天早晨男孩又见到了那个刻在心里的女孩,亦如从前那般美丽,于是他就去她的窗户下打招呼。他们又重新认识了,可是由于特殊原因,男孩只能隔几天才能见到女孩一次,但就是这样,男孩也万分高兴。
转眼有到了女孩的生日,男孩没有出现,因为只有女孩才能看见他,他怕吓到女孩的朋友。但是他又忍不住想念,因为这是他存留在这个世界上的最后一晚,因为爱他产生执念留下,也是因为爱,他见到心爱的人过的很幸福,执念散去,当午夜的钟声响起之时,就是他离开之时。所以,他要来见女孩最后一面。”
胥城的声音停止,苏鱼已经泣不成声,泪水汹涌而出,打湿了胥城的胸膛,她用尽全身的力气抱着他,生怕下一秒他就消失在自己眼前,从此再也不见。
“小傻瓜,怎么又哭了,记得以后没有我在你身边的时候,要好好照顾好自己,要过的幸福,比我在的时候还要幸福!”胥城轻轻地吻在苏鱼的额头,没有人知道他是有多么的不舍,多么的不想离开她,只想在她的身边,照顾她一生一世。
“不,不要,我不要你离开我,胥城你这个混蛋,我不许你离开……”苏鱼撕心裂肺的对着胥城吼道,双手紧紧地抱着他,没有他在身旁,她怎么可能过的幸福,怎么可能。
听着苏鱼近乎绝望的呼喊,胥城心如刀割,我怎么舍得离开你,离开我挚爱的你,可是……
顾倩倩几个人在宿舍一直等到十一点半的时候,也不见苏鱼回来,感觉有些奇怪,赶紧下楼寻找,结果没有在楼下看到苏鱼的身影,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对,赶紧联系朋友一起寻找苏鱼。进过两个小时的寻找,在将整个学校翻了个底朝天的时候,最终,在学校后面废旧的小礼堂内发现了苏鱼,她坐在钢琴前,轻轻地趴在琴键上,眼泪默默地顺着脸颊流淌,任凭众人怎么拉扯呼叫,也不搭理,只是口里不断地念叨着胥城的名字。
爱情本来很美好,却总是有着太多太多的不幸,可正是由于这诸多不幸,才更加衬托出爱情的可贵,不是吗?
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山无棱,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才敢与君绝!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