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回 纱窗外潜身窥贼迹 房门前瞥眼睹奇形
上回说到,在关上,述农给我讲了故事,我很受用,答应请他吃饭。随后他便出去做公事,我骑马回公馆。
途经苟观察家里,发现大门敞开,门外许多马匹,地上都是爆竹纸。后来问继之,才得知这苟观察,自从托营兵打点,果然很快就补了缺。这次是从继之借了许多钱,铺开门面庆祝。
继之晚上才回来。原来叔父今天来拜会继之,继之下午又去回拜。继之说叔父年纪虽大,却风流不减,和我们是别样脾气,谈起天来,只好东拉西扯。就他这次公出勘荒,在通州只住了5天,拜过本周,就去上海风流了。讲道上海女子,近来越发奇怪,好好的杏脸桃腮,非戴上两片墨黑镜片,能好看吗。
随后,继之又托我一件事。之前在关上丢了一块怀表,怀表倒不值几个钱,倒是上面配的黑铜弥勒佛挂坠,眉须毕现的,很是精巧,丢了可惜。继之叫我暗中查访,找出了这小偷,好辞了他。我点头答应。继之又取出五十两银子,叫我寄回家里,不急着还。我十分感激。
第二天,我先去叔父家里。叔父吃着烟枪,到中午才起来见我。说起我家寄存在他这里那一万钱的事,他说其实只有两千两,本金被一个外地朋友借去了,利息这几年是一百两,他去上海取,往来路费20两。说着递给我八十两银子,叫先用着。我没说什么,拿着银子去关上。
到了关上,想起查贼的事。灵机一动,把八十两银子放在桌子上,自己躲在暗处观察。好半天没动静,我正要离开,房门打开,周福走了进来,看见桌子上有东西,回头看看,又伸手拿起来,发现是银子,吐了吐舌头。向前走几步,打开抽屉,把银子放在里面。我松了一口气,看来不是他。
我起身出去,路过毕镜江门口,房门虚掩着,我偷瞟一眼,他正和一个短衣赤脚的人下棋。我觉得很奇怪。
后来终于碰见述农,我又拉着他要讲故事。他笑道,就知道你猴急,早准备了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