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子:你有梦想吗?
我:有呀。
桃子:说来听听。
我:不行。
桃子:装逼。
我:聪明。
1
桃子20岁刚出头,最好的年纪。这个年纪,喜欢谈关于一些梦幻的东西,包括她的恋人、闺蜜以及刚刚萌芽的梦想。
我30岁刚出头,也是最好的年纪。这个年纪,喜欢谈关于一些现实的东西,包括我的感情、闺蜜以及慢慢死亡的梦想。
桃子典型的90后美女,说话直接干脆,不做作。作为大四实习生能背井离乡跑到异地来实习,也是一种果敢的表现。一向以来自己就喜欢这种独立有主见的孩子,所以和这枚90后相处挺融洽。
但融洽归融洽,可以谈天说地,但梦想这么高贵且矫情的东西能随便说出口吗?
说对了,凸显气质,说不好,那完了,别人心里肯定一万只草泥马奔过,还附带两字“傻缺”。
本来嘛,20郎当岁的时候,总觉得自己要没个梦想,和朋友瞎咧咧都觉得自己不够有个性,少点谈资;和少不更事的小妹子谈人生的时候,都觉得自己不够有思想,少点神秘;面对家人马不停蹄的督促你找份正经工作的时候,都觉得自己被全世界遗弃,不被理解。
但过了那个特定阶段,就明白了。哎,谈啥梦想呀,要谈咱也谈谈理想吧,最起码接地气。
梦想是啥,打开搜索引擎,各种解释。不过,最赞同的还是这句话。“梦想”更多的代表一些偶尔会想想,但可能性几乎不存在,可望而不可及的;而“理想”则较多的代表既定的目标,且在潜意识里是可以实现的,力所能及的。
最直观的表现就是理想可以是一套大房子,一部好车,一次华丽丽的旅游;而梦想呢,就是你怀里抱着的是孩儿他妈,梦里睡的可能是米兰达。
所以,还是理想靠谱吧。
这么一说是不是觉得理想实现起来容易很多。
错!
就算你的理想再平实无华,它也不会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也许会历经百转千回、也许会求而不得、也许就和梦一样,一觉醒来就破碎了。
2
下面说个朋友的故事。这个朋友就叫他专业喜欢漫画20年的大A吧。我想这个修饰词他肯定会很喜欢的。
大A在追求理想这条路上,一共分为三个阶段。
第一阶段大学刚毕业,一腔热情加入到动漫公司做人物和场景的原画人员;第二阶段,放弃专业与亲戚在河北那一片做建筑工程,实话,那几年着实赚了不少,过的也算是纸醉金迷;第三阶段,理想召唤,曲线救国,回到家乡开了培训学校,以绘画为主。
先来说说第一阶段吧。我和大A认识也是在那一阶段,在动漫公司我们是同事外加老乡,所以比较聊的来,平时姐弟相称。
公司新开的,任务多,强度也大,加班常有的事情。可刚毕业的年轻人,有几个愿意每天把自己的大好青春浪费在加班上。大部分都是象征性的应付一下,找各种理由早早离开。每当这时,大A都是不动声色,目送同组的伙伴一个个离去,然后继续忙手里的活儿。
有时候我出于好奇,走过去突袭一下,“大A,你这忙什么呢,当劳模呀?”顺势伸手想拿大A的画一探究竟。
而此时,大A总是很迅速的把身体往桌上一趴,将一切盖的严严实实,弄得神神秘秘。然后仰起脸死皮赖脸的笑着和你说:“姐,这个现在还不能看”。(闹得姐好尴尬有木有,面对男生这样撒娇真是没有抵抗力)。
“那好吧,那就等到你能给看的一天吧”。自己无趣的给自己找个台阶下,然后讪讪地离去。
此后也再无探究过。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后来公司经营出现问题,被天津一家公司收购,全公司员工面临的选择只有两个,一是跟着去天津,二是离职。我选择了离职,大A选择了去天津。
临走前,我和大A单独吃了散伙饭。饭间,大A说:“姐,给你看个东西”,然后小心翼翼的从包里拿出一卷类似画稿的东西。
我的妈呀,简直不可思议。在我眼前徐徐展开的尽然是一幅加起来长达10米的七龙珠手绘稿。50张A4纸,每一张中间都有透明胶带在后背粘贴的严严实实,每一幅之间的对接都毫无空隙。我除了惊讶和惊叫还能干嘛?
大A :姐,这就是当时我捂着没让你看的东西。现在才给你看,希望你别怪我。
我笑笑没说话,看了大A一眼,目光又回到了手绘稿上。
大A: 其实,我一直以来有一个愿望,就是画一幅属于自己的长篇作品,而画这个只是为了圆小时候的一个梦。
这次我依然没有搭话,只是静静的听着大A慢慢说着。不过,这次我没有将目光投向画稿,而是停留在大A诉说时坚定的眼神中。
此时我才明白,原来大A每一次的默默埋头,都是为了将头抬的更高,更接近心中所想。
3
就这样,大A去了天津。两年后,他又去了北京,可这次奔波无关理想,只为生计。卖命的和亲戚一起做建筑工程。钱挣了不少,身体也累坏了不少。
电话中。
我问:你现在不画画了吗?
他答:不画了,养活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我问:是不是很不舍
他答:还好。
谈到理想点到为止。
沉默片刻接着补充道:不过,我现在是各种漫画的收藏家了。得知大A把挣来的钱很大一部分用在了购买各种各样的漫画上。
他不说,我也能想到,对于当时的他这可能是接近理想最近且最好的方式了。
以上就是大A追求理想的第二个阶段。面对当时强大的经济压力,他能做的也许只能是妥协。
接下来该说一下他的第三阶段了。大A在北京挣了不少钱,但是这并没有把他留住。这次他回到家乡一心一意的办起了美术培训学校。
放着挣大钱的工作不干,为了一个理想堵上自己的明天,父母肯定是不会同意的。
但大A却笃定的很,拿着一张银行卡走到父母面前说:爸、妈,这里面有20万,两年后我给您翻倍”说完,将卡交代老妈手里,带着行李自己便搬了出去。(实话听大A说这段时,感觉略有装逼)
大A说他实在不想和父母进行口舌之争,真怕自己再次动摇,此生就再无机会了。
开了培训学校的大A真是干劲十足,为了扩大生源,自己每天骑着自行车到各个中学发传单,为了成功聘请到专业院校里的知名老师,不知道在酒场上跌倒爬起来多少次,为了配置更好的教学设备,车也卖了,完全破釜沉舟的架势。
这一次老天没有辜负大A。孤注一掷,成了掷地有声。一年后,大A的学校越来越好,培训种类越来越多,成长为一个小艺校的规模。
最近一次见面得知,分校也开了,离自己所想的又进了一步。至于那个长篇动漫,大A说已经和之前认识的动漫编辑联系上,开始了故事构思阶段。
到这,故事讲完了。
这就是理想,它不会若隐若现,而是一直都在,尽管蜿蜒曲折,也会鼓励你不断向前。
你说面对自己想要的,是谈理想还是梦想合适。
桃子:姐,别装了,你的梦想到底是啥?
我屌屌的说:扑倒宋仲基。
所以,憋和我谈操蛋的梦想,实现不了,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