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开车来接我，晚高峰的车队里我一眼就看到了那双圆圆的大眼睛忽闪忽闪。
别误会，不是朋友的眼睛，是车的眼睛。
我惯于把车头或车尾看做一张脸。车灯为眼，车标作鼻，车前挡或后盖时而是嘻嘻笑开的大嘴，时而是害羞的脸庞。车牌有时是一模小胡子，有时候也是憨憨的门牙。
每辆车的脸都不相似。有的噙着一双丹凤眼，眼尾拖得很长，平添几分秀气；有的双眼圆睁，车身即使高大也掩盖不住天真的神态；有的不仅眉眼看起来不甚磊落，那车牌也活像日本人唇间的小胡子。
开车的时候，若刚好停在左转路口其他车的后面，就能看到前车在对你抛媚眼；遇到急刹车时，前方的车总是双眼通红地怒吼「离我远点！」；马路上看着对面驶来的车辆，是喜是悲也一目了然。我常将眼神飘忽出窗外，脑洞一个又一个往外涌着故事，然后傻笑开来。
当然，其时我并未坐在驾驶位，毕竟道路千万条，安全第一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