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一点刚过,莫雪就回来了,这个时间这个举动着实让老人与言民又愣住了。
显然莫雪是哭过,眼皮已经肿了。莫雪进来后,轻轻地坐在老人的身边,对老人说,妈,这可能是我最后这样称呼你了,我有事想跟你说,其实应在家里,但现在看在这也一样。
老人尽管有预料,但闻音还是止不住落泪了,老人张了张口,半天才说,咋了,雪儿,咋说这话?
老人说,妈,我想言民也能告诉你个大概,言民已经不再爱我了,他身边有另一个女人出现了,叫方忆,你也应见过的,妈,委屈的爱我不要,我成全他们。然后,莫雪转过身对言民说,言民,夫妻一场,我没想到你会变心,我不怪你,爱上别人不是你的错,谁能怪爱呢?等你出院,我就跟你离婚,但是这之前,我有两个要求,我希望你能做到。
言民轻唤了一声雪儿,就落泪了。
莫雪说,言民,你不用掉泪,我也不会再哭的,这事已经发生了,哭也没用,你听着,我现在说我的两个要求:一,我希望现在或今晚方忆到场,反正这个病房也只有你一个病人,说话也方便,然后当着她的面,我要你亲口把我们相识到结婚的过程回忆讲述一次;二,我刚回去准备了下,给你少包了不同馅的饺子,结婚这么长时间,我头一次包,等方忆来时,我要你们一起品尝一下,放心,不会有毒药。言民,你别问为什么,你能做到吗?
言民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地点点头,一边的老人听此话拉过莫雪一把拥在怀里,然后是无声的啜泣。
好长一段时间,老人才抬起头,对莫雪说,雪儿,妈的儿媳妇只认你一个人,你走,妈也跟你一起走,都怪妈没教好言民,让他负了你,妈对不起你啊。
莫雪说,妈,这事不怪你,这是我们的缘尽了,既然言民能亲口讲出他爱上了另一个女子,就说明他已经有其它的打算,为了我的自尊,我不会等他开口下逐客令,我也不是那么伟大,也不是不想争取,只是不想守护着一颗已经走远的心,妈,我已经把孩子托给同事,今天你也别走了,也在这听一听,咱们一家人在这说说话,本不我是想等言民出院的,但早晚都一样的。
这期间,言民一直未插话,没有任何挽留也没有任何解释,莫雪看在眼里抽骨的痛。
晚上,像有事先约好一样,没待言民打电话,方忆不请自来,推开房门的刹那,看到老人与莫雪都在,她稍有些不自然,但很快就恢复常态了,她几步走到言民的床前,冲老人与莫雪轻轻点点头,便对言民说,今天感觉如何?说完,眼光是瞧向莫雪的,那神情有着轻视有着挑战有着惊讶有着敌意。
不等言民回答,莫雪抢话说,方忆吧,你来的正好,言民看来状态不错,他有话对你说。
方忆一愣,心里想,难道言民出尔反尔了,没按事先划的道走?
言民说,方忆,莫雪同意离婚,但在这段感情结束前,她有两个心愿,一是她要我今夜回忆讲述一下我们的曾经,当然你和我妈都可以是听众,二是她亲手包了点饺子,她说不介意你与一起用餐。
方忆边听边看着莫雪,莫雪高傲地注视着她,等言民说完,莫说接着说道,方忆,我想你也是有风度的人,不会不想听我们缠绵的过去吧?
老人一直在旁边静观着,没插一句话,老人其实自有老人的想法与打算,不过她先看看三个年青人如何处理。
方忆深思了一下,幽幽开口说,这事也不过份,我听就是了。
等护士换过晚上的最后一次药,莫雪与老人坐一床的一侧,方忆坐在另一侧,正好与莫雪对应着,言民在床上半卧着,稳了稳心神,然后看看莫雪说,可以开始了吗?
莫雪轻轻地点点头,言民又看了看方忆,方忆说我也正想听听呢,可能求都求不来这个机会,你开始吧,但愿你讲得生动,不要让我睡着了。说完,方忆嘲讽地一笑。
言民但以沉稳的语调轻轻地回忆了,伴着言民的讲述,莫雪感觉自己好像又回到了十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