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去食堂买饭回宿舍的路上,碰到一位之前的同学。
谢谢你的那个行为啊,让我能在多久之后的、今天万千人中的第一眼,仍对你印象深刻。
这位同学,是之前在同一个班级里的同窗,后来因为我休学,停了一年,所以现在低她一级,她大四,我大三。
那时候我已经因为身体病情,在家待了一段时间,以至于开学一个月之久我才来校报到的。所以呢,班里大多数与我已经没多少交集,我一来就只剩最后一排最后一个座位等着我临幸了。
当时,有种"不得不"的心情,但又那种被无形的、到处充满异样眼光的空气缠绕着,或许吧,也是我内心不安全感在作祟。
本来嘛,大学里也都是以宿舍为单位的活动连舍友都不跟你一起了,那就孑然一身了呗。
就这样,一个人,"霸占"着两张桌子,顺其自然。
这时候那位同学该出场了。有一次晚自习,我进到教室,发现她坐在我书桌旁边,朝她会心一笑,便坐下了。没多说话,是因为那时候开始我就逐渐不跟别人交谈。
她也朝我笑笑,过了一会儿,她凑到我跟前,塞给我一张纸条,大意是这样的:
"荣荣,我跟你说实话,我身上有狐臭,我的同桌嫌弃我,说我坏话,我能坐在这儿么?"
"没事呀,不用担心,座位不都是自由地么,你坐着就是了,咱们一起学习就是啦"我是个心特软的人,看不得别人难过,尤其是因别人的眼光和看法而让自己难过的人,也尤其是现在、从今往后的我。
因为自己也经历过,那时也正经历着"他人的眼光",我的难过也无处说,也不告诉她,奢望她为我分担。
正如罗曼罗兰所说"有些事情是不能告诉别人的,有些事情是不必告诉别人的,有些事情是根本没有办法告诉别人的,而且有些事情是,即使告诉了别人,你也会马上后悔的。"
我根本没有丝毫排斥她的意思,报以微笑与理解。
一起做了同桌就几天吧。
仅仅几天。
后来一次我去教室,她已经和另一个同学坐一块儿了,是啊,这当然没什么,你可以来,也就可以随时离开的,你的自由嘛。
但何必呢,那个同桌是你之前跟我说讲你坏话的那位,而你们,正坐在我的那个位置……
我愣住了,一时反应不过来,或者,反应过来了,只是,不知道说什么、做什么,完全手足无措……
她们说说笑笑,好不开心!
猛地转一下头,斜视瞅到我来了,她没好意思地低下头,看见她羞愧了。
但我没话,我只是不知道何处安放我的身体、我突然之间感觉到被伤害侵袭的身体,以及神经。
那好,你们坐着吧,我自己一个人再找咯,也没事啊,坐哪儿都是一个人,重要的是你有人陪。
往后的日子,都会不巧地遇到她,在回宿舍路上、去教室路上、奔向食堂路上……简直无一不遇,无处不在。为什么偏偏就这样呢,明明尴尬地两个人,还比任何刻意制造的巧合都巧!
她每次看到我都低下头,好久不见的今天也是。
说实话,我为你也有些难过——为什么呢,欺骗了我的善良与理解,你得到了什么呢?
以我无形的理解换取别人有形的陪伴?
值得么?幸好,我追求的是精神上的满足。
现在的我,懂得——道不同,而不足为谋。
谢谢你教会我,谢谢上帝替我筛选掉你,即使我知道你其他方面不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