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养蚕人〈三〉

我们家最早养蚕,依稀记得是大姐开始养的,那时候大姐拿来一根根小树枝,一排排地种土里,浇水施肥等待桑叶出来,然后去蚕茧办,拿了一张蚕卵的四分之一的量来试着养。

那年爸爸也在家。也帮我着姐姐一块养蚕。

因为大姐那时考学没考上,没书读了。平时跟着妈妈在家种田,等她快十八岁时,我爸爸的单位招人,我爸叫她去顶替位置工作,大姐说不去,说自己文化低。我爸又说“也有化低招聘工作安排打扫卫生的慢慢单位转正升职了”,大姐也说不去,感觉这么下贱。她说,说所以后面她自力更生,学技术养蚕。以前的工作单位老子不做了可以儿子女儿去顶位的。

我大姐养蚕,我们都很小,没有什么记忆,我老听爸爸说,你大姐这批蚕又没养好,卖不出去什么价格,看他们手提了个大袋子才一点点蚕茧拿去卖,好像说才卖了几十元。也许刚刚开始不懂技术吧。

我大姐养蚕好像养了大概一年左右,蚕养得一次比一次好。其实我们很为她劳动所得高兴,可是大姐要求高,总不开心说养得一点不好,经常多愁善感的。

我最记得深秋刚刚入冬天的时候,桑叶都黄了叶子快掉光了,都没有桑叶了,大姐发愁蚕宝宝养到四五龄就没叶子吃了。她想把蚕宝宝扔了,爸爸妈妈鼓励她别扔,想想办法,

村里许多人蚕没有养好的不要了的桑叶都喊我姐去摘,有些桑叶像冒出的嫩芽一样的也摘回去喂蚕,

别人给的桑叶还是不够,有人告诉我们,外面有一种结红果果叶子,平时看到也有野生的蚕虫吃这叶子不知道可不可以,

然后我们听了都去大路两旁或山上找这种红果果的叶子,这种叶子还真不好摘,好像有毛的摘这种叶子,我都感觉我要过敏了,全身痒庠的。

这种红果果叶子还真管用,蚕爱吃。之前乱给一些菜叶子它们吃比如窝笋叶子都拉肚子死了很多,这红果果叶子不拉肚子

我们认定这种叶子之后全家人帮着大姐去山上找这种叶子,全家人出动寻找叶子这段时间好开心。

因为我认识了好多,各种各样的植物,哪些野果可以吃,哪些不可以吃,还有我爸告诉我哪些蘑菇有毒,哪些没有毒,我爸还告诉我那种绿绿的碎玉的那种绿叶子如果长得好看可以挖出来做盆景卖城里可值钱了。

那天找野桑叶时候我还看到了一根做盆景好看植物,我们把它挖回家种在家门前,像蛇一样弯弯绕绕的,修剪一下更加好看,一直种在我家门口,多年以后不知道谁花高价买走了。

大姐养的蚕宝宝经过我们大家努力,寻找桑叶和野桑叶,终于度过难熬的日子,蚕吐丝了,要上竹杆子蚕泊就是蚕床结蚕茧了。始初我们家竹杆子的蚕茧栏杆蚕泊也没有,还是堂姐家借的,他们家养蚕比较早准备充分什么都有。我们去堂姐家拿蚕茧竹杆蚕泊,一条条竹子旁边编织了一朵朵花似的真好看,五条这样竹子可以弄成一块叫蚕泊栏杆子。

我们把蚕宝宝们一个个放在蚕泊上,它们开始吐丝,编织自己的小房子,一条条蚕虫不分昼夜的吐丝编织房子可勤快了,大约两天多就出来了一个个白色的蚕茧小包包。要放个七天才可以去卖,因为蚕在里面小房子还要吐丝的,直到它变成金黄色蛹,才拿去卖。

那一年爸爸说大姐养了一年的蚕辛苦了,给她奖励什么东西好。

大姐说想要车,自行车。我爸拿了两二佰元给她买车去,她在街上挑来挑去没看中,不是说自行车太土就说太贵。

有一个大姐伙伴告诉她哪里有便宜车卖,哪家哪家买了,大姐说去看看,结果一去看中了一个五羊凤凰牌子蓝色的自行车。

我大姐跟卖车人说自己家穷能不能再便宜了,50元买了一部,这卖车人也好说话,好像和姨婆家还有点亲戚关系的,所以以最便宜,最好的自行车给到我姐。

但是没过多久听说买了他车的车都被交出去了我问大姐为什么呀!大姐说听说那人是走私的,就是偷来车倒卖。

我的天啦!警方把他抓到村里来了,问他说不说还有谁家有车,一鞭子打在他身上,他卖的一部部自行车一部部都乖乖交出去了。唯独大姐那部自行车他没有说出来,

当时看到大姐也很不开心。好怕她心爱的五羊牌自行车不不翼而飞了。

直到那个偷卖自行车的人拉走,我大姐才松了口气,终于这部车属于自己的了。以后要好好珍惜。大姐说这个人怎么成了偷车的人了,好奇怪那偷车的人怎么就不把她的自行车说出去呢,或许他记不住了,或者故意不说,总之就没交上去。

我爸后面知道后把我大姐臭骂了一顿,说识人不清,乱买!以后不准再买这些来路不明的东西了。我大姐委屈说她也不知道,伙伴们都说他那有车便宜,便宜卖,以为不是开商店就便宜。

那一年后这自行车大姐也不想要了,很少骑了出来,一直搁放在家里,很多年之后还是新新的。

后来我读三年级时候,用这部自行车,早早学会了骑自行车。当时那个年代会骑自行车人很少,有部自行车像土豪了一样。

自从那一年大姐好像也不养蚕了,说要跟伙伴们出去打工,说打工比养蚕挣的钱多,那时候刚刚好是改革开放,流行打工潮。

大姐走后养蚕担子就落在爸爸身上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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