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念是一种什么感觉?
从前一下班,就马不停蹄地往家里赶,无论路途多么遥远、时间多么漫长。因为,你知道家里有人做好了饭在等你。你满心欢喜。
现在,你不知道为何回去,也不知道回去干什么。推开寂静的房门,只有一片昏暗。你愣在原地。房间的物品、陈设还有熟悉的气味都依然如故,只是不见那个在窗边探头探脑盼你回家的人。
从前一到饭点,厨房就传来饭菜在锅里翻炒的呲啦声,浓香四溢。时不时还传来一声催促,把这个那个拿过来。饭菜出锅,两人凑在桌前,一起享受着简单的美食,分享着一天的见闻,拉拉家常,规划规划未来。
现在,眼看到了饭点,却不知道该吃些什么。你模仿着她做菜的手法,笨手笨脚地在厨房和冰箱间来回奔走,却怎么也做不出那种鲜香。一顿粗制滥造端上桌,只是草草地填饱肚子,没有欢声笑语,没有嘻笑打闹,只有你自己枯燥的咀嚼声。
从前一吃完晚饭,你就该去洗碗,准备牵着她下楼遛弯。你洗碗,她换衣服,然后一起出门去。你牵着她的手在楼下的公园里漫步,听着广场舞的音乐,看看这个男孩、那个姑娘,摘一朵小花、折一枝柳条。你总催促着她走快点,她总娇滴滴地说走不动。遛完公园,再逛超市,讨论着明天吃什么菜,买什么水果,喝什么饮料。逛累了回家,你玩你的游戏,她玩她的手机,为彼此保留着一些个人时间。
现在,当窗外的广场舞音乐响起,你不自觉地起身准备下楼遛弯。突然,你又愣住了,缓缓地坐下,望着窗外,五味杂陈。
从前晚上洗完澡,就能看到她靠在床头,玩着手机,时不时对你偷窥两眼,露出俏皮的笑容。夜晚入睡,你把胳膊伸到她的颈下,她把腿架在你的腿上,侧身搂着你。早上起床,你看着她傻乎乎地睡着,背着包上班去了。
现在,洗完澡回房间,一片空荡荡。你躺上床,依旧发出刺耳的吱吱声,看一眼旁边的枕头,抱着小老虎入睡了。这大概可以借鉴鲁迅的“两棵树”写法:我的床上有两个枕头,一个是我枕的,另一个也是我枕的。
喧嚣的北京,在夜色中霓虹闪烁,一片灯红酒绿。438路公交依旧在来来回回地奔波,楼下公园的广场舞仍然在继续,门口的超市又恢复了往日的繁荣。在这万家灯火中,曾有一盏为你点亮,照亮你回家的路。现在,一切都还在,却不见那个守候你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