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达芬奇密码的终结者
卢浮宫西翼的雕花穹顶下,月光正顺着彩绘玻璃的裂痕渗进来,在《蒙娜丽莎》的画框边缘织成一道银蓝色的冷光。琳娜攥着风衣口袋里的青铜钥匙——那是母亲琳朗出发前塞给她的,说是“能打开达芬奇留下的最后一扇门”,指尖早已被金属边缘硌得发红。她身后三步远,敖雪正用手机假装拍摄《岩间圣母》,屏幕倒影里却清晰地映出三个穿黑色西装的影子,袖口别着的银蛇徽章在阴影中一闪而过。
“别回头,按原路线去地下储藏室。”耳机里突然传来乔的声音,带着电流的杂音,“劳里已经黑进了卢浮宫的安防系统,你们脚下第三步地砖是压力感应区,跳过去。”
琳娜心脏猛地一缩,余光瞥见敖雪的肩膀在发抖。这个从小被抱养的妹妹,从来都是安静得像幅素描,可此刻她左手悄悄摸向背包侧袋——那里藏着琳朗教授昨晚快递来的加密U盘,里面是龙国考古队刚破译的《达芬奇手稿补遗》。就在两小时前,戴高乐机场的监控拍到三个黑衣人闯进行李分拣区,用液氮冻开了琳娜的行李箱,却只找到一本空白的素描本——那是她故意留下的诱饵。
“他们要的不是手稿,是能破译密码的人。”劳里的声音紧接着响起,带着敲击键盘的清脆声响,“我调取了近三个月的国际刑警档案,全球有七个龙国女孩在博物馆考察时失踪,最后出现的地点都和达芬奇的作品有关。敖雪,你母亲今早给我的邮件里说,你六岁时能背出《维特鲁威人》的所有尺寸数据,对吗?”
敖雪突然停下脚步,指尖在手机屏幕上飞快滑动,调出一张老照片:照片里的琳朗抱着襁褓中的她,背景是龙国敦煌莫高窟的壁画,壁画角落有个和卢浮宫地砖上一模一样的螺旋纹。“我不是被抱养的。”她的声音发颤,却异常清晰,“去年我偷偷做了亲子鉴定,琳朗教授是我生物学母亲,而我父亲……”
“是十年前在梵蒂冈图书馆纵火案中失踪的龙国密码学家,敖明。”乔的声音突然沉下来,“劳里刚恢复了梵蒂冈的备份数据,敖明死前留下的最后一组代码,和达芬奇《最后的晚餐》中耶稣右手下方的面包排列方式完全一致。现在,黑衣人离你们还有四十秒,储藏室B区的密码锁需要两个人同时输入——琳娜输你母亲的生日,敖雪输你第一次说话的日期。”
琳娜猛地拽着敖雪冲向楼梯间,身后传来玻璃破碎的声音。她回头的瞬间,看见其中一个黑衣人正用夜视仪锁定她们,枪口的消音器泛着冷光。劳里的尖叫从耳机里炸开:“他们用的是改装过的伯莱塔92F,子弹里掺了神经毒素!我已经把你们的位置同步给国际刑警,但最快也要十五分钟才能到!”
地下储藏室的铁门厚重得像城堡城墙,琳娜将青铜钥匙插进锁孔,触感突然变得黏腻——钥匙孔里竟渗出暗红色的液体,闻起来有淡淡的杏仁味。“是氰化物!”敖雪突然抓住她的手腕,从背包里掏出一支银色钢笔,拧开笔帽竟是微型注射器,“这是母亲给我的抗毒剂,她说如果遇到钥匙孔渗血,必须先注射这个。”
注射器的针头刺破皮肤时,琳娜听见头顶传来齿轮转动的声音。储藏室的天花板缓缓打开,露出一个嵌在混凝土里的铜制圆盘,圆盘上刻着《天文仪》手稿里的星图,每个星芒的顶端都有一个凹槽。“这是达芬奇设计的‘星象锁’,需要对应月圆之夜的星位插入密钥。”乔的声音带着喘息,“劳里查到,你母亲今早从龙国寄了一个包裹到卢浮宫,里面是三块刻着龙纹的玉珏——现在应该在储藏室的第12个展柜里,玻璃柜的电子锁我已经解开了。”
敖雪冲向展柜时,琳娜突然注意到她后颈的胎记——那是一个月牙形的印记,和母亲书房里那幅《达芬奇自画像》背后的印章一模一样。她刚要开口,耳机里突然传来劳里的哭喊:“乔!他们找到我们的藏身处了!那个带头的黑衣人……他袖口的银蛇徽章,是欧洲财阀罗氏家族的标志!”
“罗氏家族?”琳娜的脑子像被重锤砸中,去年她在艺术史课上看过资料,这个家族控制着全球三分之一的医药公司,十年前梵蒂冈图书馆纵火案后,他们突然宣布收购了达芬奇手稿的大部分版权。“我母亲上周给我打电话,说罗氏家族的继承人罗森一直在找她,想让她破译一份‘能控制人类寿命的密码’。”
“不是控制寿命,是筛选‘神选者’。”乔的声音突然变得沙哑,背景里传来枪声,“劳里破解了罗氏家族的服务器,他们在全球寻找拥有龙国血统且能读懂达芬奇密码的人,因为达芬奇晚年曾和龙国传教士合作,将‘生命密钥’藏在了七幅画作里。月圆之夜凌晨三点,当七幅画的密钥同时激活,就能打开藏在卢浮宫地下的‘方舟’——里面装着能改写人类基因的病毒。”
敖雪已经取出了三块玉珏,她将玉珏按进铜盘的凹槽里,星图突然发出幽绿色的光。储藏室的墙壁开始震动,地面裂开一道缝隙,露出下方延伸的石阶。“我父亲的日记里写过,‘方舟’的病毒需要‘双生密钥’才能关闭。”敖雪的眼泪滴在铜盘上,“他说我和你是‘双生容器’,因为我们都有一半龙国血统,一半……达芬奇家族的血统。”
琳娜踉跄着后退,撞在展柜上。她想起小时候母亲给她讲的故事,说她的曾祖母是意大利人,家里藏着达芬奇的真迹。可她从未想过,那些故事竟是真的。“那黑衣人为什么要追我们?如果我们是‘双生容器’,他们应该保护我们才对。”
“因为罗氏家族内讧了。”劳里的声音断断续续,“罗森的弟弟罗伊认为‘方舟’不该被打开,他偷偷放走了之前被绑架的六个女孩,现在正带着人来阻止罗森。但罗森已经疯了,他在卢浮宫的通风系统里释放了神经毒气,再过四十分钟,整个城区的人都会失去意识!”
突然,储藏室的门被撞开,三个黑衣人冲了进来,为首的男人脸上有一道刀疤,从左眼一直划到下颌。他举起枪对准敖雪,却在扣动扳机的瞬间,被身后飞来的子弹击中肩膀。琳娜回头,看见一个穿着黑色皮衣的女人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一把格洛克17,脸上带着和敖雪一样的月牙形胎记。
“母亲!”敖雪尖叫着扑过去,琳朗却一把将她推开,将一个黑色盒子塞进她手里,“这是‘双生密钥’的控制器,只有你和琳娜的指纹同时按下,才能关闭‘方舟’。罗森在‘方舟’的控制室里,他已经抓住了乔和劳里,你们必须在凌晨三点前赶过去。”
“那你呢?”琳娜抓住琳朗的手腕,看见她的手臂上有针孔,“你是不是被他们注射了病毒?”
琳朗苦笑了一下,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照片,照片上的男人抱着年幼的她和敖雪,正是密码学家敖明。“我和你父亲一直在阻止罗氏家族,十年前他纵火是为了烧毁假的手稿,却被罗森抓住,折磨致死。现在,我要去拖住罗森的人,你们快走!”
她突然推了琳娜和敖雪一把,将她们推向石阶下方,然后转身对着黑衣人开枪。刀疤男捂着肩膀爬起来,从腰间掏出一颗手雷,拉开保险栓。“一起死吧!”
“快走!”琳朗的吼声从上方传来,紧接着是手雷爆炸的巨响。琳娜拽着敖雪顺着石阶往下跑,石阶两侧的墙壁上刻着达芬奇的手稿,那些曾经在课本上见过的图纸,此刻竟变成了指引方向的路标——每个齿轮的转动方向,都对应着下一个转角的走向。
“劳里!你还在吗?”琳娜对着耳机大喊,“控制室怎么走?”
“在地下三层,通过《蒙娜丽莎》下方的密道就能到。”劳里的声音带着哭腔,“乔被他们绑在控制台前,罗森正用我的家人威胁我,让我破解最后的密码。但我已经在系统里留了后门,你们到了之后,用控制器连接控制台的USB接口,我就能启动紧急程序。”
石阶的尽头是一扇铁门,门上刻着《最后的晚餐》的图案,耶稣的位置被挖空,形成一个钥匙孔。敖雪将青铜钥匙插进去,门“咔嗒”一声打开,里面是一条狭窄的通道,墙壁上的应急灯忽明忽暗,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和血腥味。
“前面就是控制室了。”敖雪指着通道尽头的光亮,“我能听见乔的声音。”
她们悄悄靠近,透过门缝看见罗森正用枪顶着劳里的头,乔被绑在椅子上,嘴角流着血。控制台的屏幕上显示着倒计时,还有二十五分钟就到凌晨三点。罗森的身边站着四个黑衣人,每个人手里都拿着枪,对准控制台前的两个空位——显然,他们在等琳娜和敖雪。
“别冲动。”琳娜拉住正要冲进去的敖雪,从背包里掏出一支口红——那是母亲给她的防身武器,拧开后竟是一支电击枪,“劳里说她留了后门,我们需要先把控制器连接到USB接口。看见控制台右侧的黑色接口了吗?我去吸引他们的注意力,你趁机把控制器插进去。”
敖雪点头,将控制器攥在手里。琳娜深吸一口气,突然踹开门,对着离她最近的黑衣人扣动电击枪的扳机。那人惨叫着倒下,罗森猛地回头,枪口对准琳娜:“终于来了,我的‘双生容器’。”
劳里趁机扑向罗森,用手肘撞向他的小腹。乔挣扎着从椅子上站起来,用绑在身后的手抓住一个黑衣人的腿,将他绊倒。敖雪趁机冲到控制台前,将控制器的USB接口插进去。屏幕突然闪烁起来,劳里的声音从扬声器里传出:“接口已连接,需要双指纹验证!”
罗森推开劳里,对着敖雪开枪。乔扑过去挡住子弹,子弹击中他的肩膀,鲜血瞬间染红了他的衬衫。“快!按指纹!”乔大喊着,将敖雪的手按在控制器的左侧,“琳娜,右边!”
琳娜冲过去,将手指按在右侧的指纹识别区。控制器发出“嘀”的一声,屏幕上的倒计时突然停止,紧接着弹出一行绿色的字:“方舟已关闭,病毒释放程序终止。”
罗森疯狂地拍打着控制台,却发现所有按钮都失灵了。他从腰间掏出一把匕首,冲向琳娜:“我得不到的,谁也别想得到!”
就在这时,控制室的门被撞开,一群穿着国际刑警制服的人冲了进来,将罗森按在地上。为首的警官走到乔身边,递给他一张照片:“我们在罗森的别墅里发现了这个,你认识照片上的女人吗?”
乔接过照片,脸色突然变得惨白。照片上的女人正是十年前梵蒂冈图书馆纵火案的目击者,也是最近某明星神秘死亡案的嫌疑人——而她的脸上,有着和琳娜、敖雪一样的月牙形胎记。
“她是达芬奇家族的最后传人,也是罗氏家族的秘密顾问。”劳里走到乔身边,看着照片轻声说,“我破解罗氏家族的服务器时发现,她一直在利用罗森和罗伊的矛盾,想独自打开方舟。那个明星发现了她的秘密,所以被她伪装成意外杀害了。”
琳娜走到控制台前,看着屏幕上的“方舟”内部画面——里面装着一个透明的容器,容器里的液体已经变成了蓝色,旁边的仪器显示,病毒已经被成功中和。她回头看向敖雪,发现敖雪正拿着母亲留下的黑色盒子,盒子里放着一张纸条,上面是琳朗的字迹:“真正的密码,是爱与选择。”
凌晨三点的钟声从卢浮宫的钟楼传来,月光透过控制室的窗户照进来,落在乔和劳里紧握的手上,落在琳娜和敖雪相视而笑的脸上。通道尽头传来脚步声,国际刑警推着担架走过来,将受伤的乔抬上去。劳里跟在后面,回头对琳娜说:“罗氏家族的其他成员已经被控制,但那个神秘女人还在逃。我们会继续追查,你们……要小心。”
琳娜点头,看着敖雪手里的黑色盒子。她知道,这不是结束,只是开始。达芬奇留下的密码,不仅藏在画作里,更藏在每个人的血脉中——而那些关于权力、欲望、爱情与选择的故事,还会在时间的长河里,继续回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