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水三千 只取一瓢
--读《秦本纪》心得
通读秦本纪,又读秦始皇本纪,心中反反复复比较,暗自更崇敬的确是一人。
此一人,非自大傲慢的秦始皇赵政,而是奠基伟业的秦缪公(或秦穆公)。作为春秋五霸之一的秦缪公着实为秦国能够统一六国奠定了基石。其功归于五点:一是重视人才,礼贤下士。任内获得了百里奚(羊皮换贤)、蹇叔、丕豹及公孙枝等贤臣的辅佐,曾协助晋文公回到晋国夺取王位。二是励精图治,开疆拓土。作为破釜沉舟第一人,曾亲自帅兵击败晋国,俘晋惠公,又协助晋文公回到晋国夺取王位。后在崤之战中败于晋军,转而向西发展,周襄王时出兵攻打蜀国和其他位于函谷关以西的国家,获得大片土地。因而,周襄王任命他为西方诸侯之伯,遂称霸西戎。三是,宽厚仁爱,不计前嫌。缪公与晋作战,险些被俘,幸好之前赦免吃其马肉的三百人营救之,因德而有善报。四是,实事求是,知错就改。缪公最大的错误是趁晋文公之死,不听老臣百里奚、蹇叔的劝谏,东进用兵,大败于晋。当其铩羽而归,并不像袁绍这等心胸,并不恼羞好面,而是厚待被抓住的三名将军:遂复三人官秩如故,愈益厚之。五是,从谏如流,智取西戎。充分采纳内史廖建议,采用离间计、美人计、糖衣炮弹的方法,利用由余谋伐戎王,益国十二,开地千里,遂霸西戎。其过有二:其一,心生嫉妒,刚愎自用。趁晋文公刚刚去世之危,不听劝阻,偷鸡蚀米。其二,殉葬贤臣。殉葬的人数达一百七十七人,司马迁对此举,也颇有微词:死而弃民,收其良臣而从死。且先王崩,尚犹遗德垂法,况夺之善人良臣百姓所哀者乎?是以知秦不能复东征也。后秦献公取消殉葬,实为进步。
总体上,缪公是个真实而可爱的明君,有着性格的缺陷,可是优点又非常鲜明。从他身上看出,与其说,秦始皇英明神武,不若说是享受了秦国历代先祖的积累。从大禹治水有功,舜赐姓嬴,到造父救乱,穆王封赵,秦从一个西方边陲小国,历代君主的筚路蓝缕,变法革新,一步步走向强大。秦本纪,就是一个金字塔的积累,为秦始皇独占鳌头,埋下伏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