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承认,从七月底我提交了手头的翻译工作后,在很长一段空闲时间内,我陷入了写作的瓶颈期,也就是说,我严重卡文了。
初入简书时的写作热情已经降温,如退烧一样退却了热度。接下来,我不知道该写什么。电脑和手机里记录了很多素材可供利用。然而,我面对着这些素材,毫无激情,就像面对着美食毫无胃口。
我的笔记本WORD文档中,存了至少十篇废稿。这些废稿就像盖不下去的烂尾楼,孤独地晾在那里,不知道等待它们的是什么命运。
简书每周都有各种各样的征文,我把很多专题的征文标题和截止时间记录下来。然后,在绞尽脑汁写不出一个字的焦虑中,眼睁睁地看着截止时间一个个过期。甚至一万五千字对话体征文,我都想拿其中一篇废稿为依据,继续构思下去,然而没用。思路全线卡住,纹丝不动。
有几篇征文,我咬牙坚持写完了,可是,连我自己都觉得写得太一般。甚至,破天荒第一次因为人物刻画不够,被短篇小说拒稿。自信,不是说说就能鼓起的勇气。
那就阅读吧。是的,我一直没有停止阅读。我看鲁迅的《呐喊》、汪曾祺的《受戒》、阿城的《棋王》、冯骥才的《俗世奇人》,雷蒙德卡佛的《大教堂》以及马克吐温的短篇小说。
但是,也就是过眼看看而已。今天看完的文字,明天拿起来再看,就像看新的一样。就像我在家里随手放下一件东西,转眼就不知道放到哪里了一样。甚至做过的梦,闭着眼时记得清清楚楚,睁开眼时却忘得干干净净,除了用手机拍照摘录的片段。
七月初上完一元老师的第三期短篇小说训练营后,我付费参加了别山举水老师的散文分享课。(别山老师,在上你的课期间,我竟然一篇散文也没写出来,实在是汗颜!)此后,我又陆续听了简书上很多大咖们的免费分享课(无戒、韩大爷、一鸣、步绾)。乱花渐入迷人眼,我像那个初入邯郸学步的少年一样,完全迷失了自己的方向。
从那时起,酷暑的天气不是高温炙烤,就是闷热潮湿,我的思路始终没有疏通。即使到肯德基蹭空调喝着咖啡,也写不出任何东西。
8月22日一夜暴雨之后,北京进入了秋天模式。天高云淡,神清气爽。我把积尘十几天的房间打扫得干干净净,心中豁然开朗。
原来,写作这件事,我太在意外部激励了。
粉丝数和赞数有那么重要吗?
简书上有很多大神,就像隐于闹市的武林高手一样,虽然他们的粉丝数和赞数不高,但他们的作品深受专题主编们青睐,他们本人已成为简书潜在的签约作者,只是你不知道而已。
像我这样的写作小白,在年龄上已经不占优势,此时更要警惕外部激励吞噬内部动机,我已经在翻译职业上吃过这个亏。
万万不可为追求喝彩而表演,因为一旦进入这种状态,你就成了取悦于人、受制于人的角色,而哗众取宠从来就没有好结果。(余秋雨)
写作亦如此。
原来,我在苛求一种模式化写作套路。
我以为,必须模仿大咖们的写作方法,才能写出好文章。实际上,我错了。在水青衣采访去年的茶那篇文章《访谈签约作者:去年的茶丨我只是一个孩子》中,我读到了这位熟读文史哲的青年才俊关于写作与创作的理解:
所有伟大的发明都会有一个模仿的过程。创作不是无中生有的。会写,再创作,这是循序渐进的。你问写作和创作的区别?嗯,写作是有标准的,有一套模式化的东西,但创作没有。(去年的茶)
文无定法,原来如此。学习写作的过程,是为了将来自成一体的创作,而不是从一开始就循规导矩,畏手畏脚,放不开,不敢写。如果写作可以模式化,还要人工写作何用?只要收集了足够的素材,编个程序,由电脑智能操作,就能自动写出来。毫不夸张地说,很多鸡汤文,是可以这样编写出来的。而小说,不能。
原来,我卡住的文,是不知道要向读者传达什么主题。
主题是什么?文章的灵魂,中心思想,它是做菜时放的盐。素材再好,构思再巧妙,语言再华丽,没有思想,就是一盘没有放盐的菜,无法下咽。
只要思想不滑坡,办法总比困难多。如何表达思想?展现,而非讲述。这也是小说与故事的区别,正是我的故事难以上一个台阶成为小说的原因。
对话不突出?继续写!冲突不够?继续练!叙事结构混乱、情节不好?继续学!但是,三观有问题,就麻烦了。
当读者读完你的文,不知道你要表达什么思想时,可以说,你的文写失败了。
怎么办?继续训练自己的文学功底吧。
文学功底的训练无非几样:天生而来的写作潜力;熟读社会这本大书;认识那个丰富而多变的自己;多读经典;多尝试多练习。其它,无耳,静心则已。(王小麦)
还是那句话:你一定要努力,但千万别着急。
明白了这些,我重新进入小说写作状态,这一次,我心平气和。今后的写作,仍然不会一帆风顺,肯定还会不定时陷入卡文的写作迷茫,甚至出现拒稿,但我不会放弃。
卡文期结束后,我写的第一篇短篇小说《琅琊令之十年 | 黄大仙复仇》首次进入了简书今日看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