羁,不羁

我最终还是哭了出来。默默地,泪珠扑簌坠落,砸在了我伤心的湖。悲伤像拉满的弓,饱满有张力,箭放出去,绷紧的难过松弛下来,伤心的滔滔水瀑,跌落成潭,最终,安静下来。

我的伤心似被安抚了。它沉沉睡去。真像一只傲娇的喵咪,单纯可爱,敏感多疑。

我尽量不让自己哭泣。那些好似委屈的情绪,是怎么产生的?因为感觉被误解,还是不被理解,或者被这个世界排挤?我从来不愿相信自己的努力是错的,也不认为必须要去加入他们的游戏。可是,不管我如何,他们不愿意带我玩儿了。我要被驱逐了。没办法不伤心。可我不愿意放弃自己好不容易找到的坚持。没人知道那对我有多重要。

我不想让自己哭泣。似乎真的有这么一个敏感的自己。她执着了那么多东西。小时候是成绩和名次,后来是学校,再后来是名利,而现在是能力……甚至,执着一个必须的真理,执着其有,也执着其无。执着得自己都入了迷。因其苦,因其忧。

我拒绝配合她哭泣,迎合了她,就等于承认了她的主体。我知道我不是她。可我没法不受她影响。

我最终还是哭了出来。奔涌的伤心席卷而来。电风扇呼呼转过,卷走了我的撕心裂肺,还有悄无声息。我用了半个小时来浮沉,从沉溺到清醒,半个小时足矣。我倾向于给自己时间,不苛责自己的无能为力,培植自己的再生能力。让自己这团水流,流动起来。动者,必然不是一成不变地静寂,或者在培养它深水静流的过程中,我允许它经历波澜和风雨。年轻时候,我允它成长,在漫漫长路上,愿作陪久长。

我还是与她一同哭泣。不强制要求,也不过度苛责。她哭泣,我亦伤心。我用温暖环抱她,感受和接纳她的无能为力,还有小家子气。不去批判,不做点评,我有足够的时间,等她成长,看她进步。

哭过之后,她满足,我亦开心。执着的那个小小的我,既任性又懂事。她的无理取闹,我可以置之不理,也可以笑着摸摸她的头,陪她一起。之后,她将乖乖配合,对我不离不弃。

没有谁比她伴我更长久。我爱她,就是爱现在的自己。可我不是她,我仍要做自己。

一切众生皆具如来智慧德相,只因痴心妄想,不能得证。智慧仍然是我毕生追寻。

PS: 智慧,多么虚幻难以捉摸。我像一只无目的的孤魂在游荡,不想被任何规则捕捉。世界足够大吗?能不能找到容身之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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