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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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六岁的那年,生产队分了一条水牛给我们家放养,早上爷爷吃饭的时候把放牛的任务分给了我。因为就我在家“待业”!这个牛是去年才驯服劳作的!我们就叫它黑哥吧!

爷爷带着我在牛栏里把“黑哥”出来,把牵绳交给我,并给我一支竹鞭,说不听话就打它,顿时我就有了兴趣,好像在家里本人地位抖然提高了许多,还可以管条牛了!这时其他牛拦的牛出来了,爷爷叫我跟伙伴们一起走。

那天我特别高兴,上午过得很快!家里人叫我回来吃饭,感觉有点像大人一样子了。中午饭吃得特别饱,家里人没拦我,那时(77年广东兴宁严重缺粮)吃很稀的米汤➕青菜➕地瓜是每天主食。如果谁吃多了,那就家里有人少吃挨饿了!事实上我有点朦懂得,只是仗着自己为家里干活了而己。

第二天,生产队长喊起了!(敲锣)家里人催促我起来,他们去地里忙开了。我慢慢吞吞的走到牛栏边,费劲的把栅栏打开,“黑哥”见了我,不知是他饿了,还是我迟到了,它一个鼻子冲我过来,喷出发㫴的昧道,还舔了我一脸呢!它着急挤开我冲出了牛栏,我急忙抓住牛绳牵着我向前走去。这时我有点追不上它了,一下子把我吓哭了,边追边喝斥它别这么快!但是我的竹鞭没打它!不知道是它知道这样做是不对的,还是照顾我是小孩,它停住等我在前面牵它。

兴宁的农村大都是山区,很少有整快的草坪,放牛大都是路边青草,或者在河道两边的芦苇,山上大都是鲁基草,无牛吃的东西,通常路边,河道隔农田是近挨着的,因此,时时要注意牛的动向,一不小心牛就会吃上禾苗,那就大件事了!那就直接减产,五岁的我已经深知禾苗与肚子的关系。因此在这里放牛一点都没有轻松浪漫,放牛哥我一点都没有“牛仔”之感觉!

仗着前些野外检柴火时了解,就带着“黑哥”去有好吃的地方,果然找到一块长得特别茂盛的剑草,黑哥顿时明显欢快地扎了进去吃,时不时看着我仰着头发出“吽吽”叫声,好像是对我的赞许!这些让我都很激动!我对“黑哥”商量着说:吃,快点吃哦!吃饱了快点回去!不觉我的肚子也叽叽咕咕的响了,看着牛吃得呼哧呼哧得香,就想着人饿了为什么就不能吃草,正纳闷着呢!不觉牛绳使劲的拉了一下,原来“黑哥”想吃快餐(禾苗)!我立马纠了回来。

有一天下午放牛,大叔(生产队长)把我们带到柿子林,好家伙!都是青草,一片片的,真舒畅!“黑哥”欢快的挣脱牛绳去吃草,大叔说办点事一下就回来接我们。这是一块西照坡地,暖阳阳的,不觉就酣睡过去了。过了许久,一阵剧疼醒了我,原来是黑哥用角碰了我一下,并舔着我的脸,我面对着庞大的“黑哥”来个注目礼!哇哇!一下子把我吓哭了,越哭“黑哥”越舔我就越哭!这时,大叔回来了,看到这样子,靠!敢欺负主人,火冒三丈就用我那竹鞭打“黑哥”。打得黑哥连退了几步。我连忙说别打了,大叔才停手,跟我们说回去吧!回去的路上“黑哥”走在前面好像不离我,也不吃草了!明显走得快些,真有点追不上它了!我知道是委屈它了,它是吃饱了提醒而己,但是我就是没有向它说对不起........。多年来魂牵梦萦,留下说不出的遗憾!

不久我就回去开学了,每年我回老家都会看看它,“黑哥”都会像以前用鼻子抻我添我,越来越越象长者,它虽然不会说话,但从它的呼哧声中我能感觉到它像是在说话在叮咛呢!

再后来(三年级)那年回老家,发现不见了“黑哥”。问了许多人都吱吱唔唔的。还是大姑姑告诉我说,“黑哥”老了,不能干活了!给生产队分了吃了!我顿时震惊!不理解,愤怒!。

“黑哥”就这样被村民分吃了,耕耘奴役了一生竞得如此下场!不知是信仰缺失还是粮食物质匮乏导致!至后“黑哥”再也没有人记得它了。现在只有我想起儿时的“黑哥”!有一次在一个旅游杂志介绍了中国某个地方耕牛是不能吃的!唉!我的“黑哥”生活在杂志介绍的地方多好啊!牛的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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