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这几日骤冷,天明至天暗,那风就呜呜地、没有尽头地刮。夜半楼道里,那不知何处的窗还是门,又“咔嗒咔嗒”地开合作响,像在打更,又似某首夜曲诡异的节奏。
屋内总归阴暗,那呆在屋内一天,心情也跟着阴郁到极点;倘或出了门,哪怕太阳正徐徐坠落,有新鲜空气,车来人往,就是观一眼霞光,活力也能像轮胎重新充足了气,心情也充足了气。
兴许是我太年轻,总是无法理解,当人被生活一点点负重后,是怎么样无法做到“与人和睦”的。可能是那些生活中一点一滴积累的烦心事,灵魂和灵魂间的尖锐处不相融的摩擦,在时间的马拉松中,最后把人塑造成了一个一点就着的爆炸物。
有些我能理解——就是与人相处的复杂。险于山川,险于河谷,莫过于人也。当你深入到与人的关系中去,便发觉你的一举一动,都会像抛入池塘的石子,除却水花,还有久久不息的涟漪。为对应你的举动,不知周遭哪位,他喜了,一瞬就怒;他哀了,下秒便乐。
归结下来,皆因人有情感,便会产生喜怒哀乐的情绪,其中变幻叵测,让人生畏。小了便是友谊、恋情、人际,大了便是社会、江湖、政治。
怪不得古人一言不合,就隐世出世。庄子都说了:“相濡以沫,相嘘以湿,不如相忘于江湖。”
虽然这一切,令我对往后产生一种隐隐的忧虑。但我又坚信,这一切是因人而异的。毕竟小孩总是比大人易怒,因为小孩不懂,大人懂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