馋嘴鸭的香味穿街过巷,直勾得吃货们像个僵尸般,排着长队,流着哈喇子,伸长了脖子往玻璃橱窗里瞧。
出气口两三分排一次气,“轰轰轰”带着白烟冒一下。香,真香,循着香散步,记忆里的细碎美好一点点涌起。
民以食为天。老百姓谁不是粗茶淡饭过日子?户户掌勺人谁又没一手绝活深藏不漏?虽没有御厨可比,但得到的交口称赞最次也有家人撑腰不是?
米虫的爹就烙得一手好饼。葱油饼、发面饼尤其香,曾经通院住的老户都跟随爹一道,倒寻过鏊子烧过火,自是比街上卖的好吃太多了。
想想都流口水。整个学生时代,大酱夹饼一时吃得那个欢,想想那口味,就是有口肉夹馍怕是也比不得的。
家常便饭里的绝味,自是平淡岁月的小确幸,不过尔耳。总有一种香会让人莫名地记忆尤新。
如今随便上街,东一家大胡子牛肉,西一家老爹米线,南一家毛氏烧肉,北一家李记胡辣汤……都香,却少了那一份没心没肺的享受。
香味渐渐远了,父亲也老了,烙出各式葱饼发面饼也只能咬一口就放下。曾经狼吞虎咽的气势,早已像放在盘中的饼一样,呈月牙形。廉颇老矣,尚能饭否?
父亲呶呶不休的嘴巴,含糊的可是小麦的原香。也许最终,犒劳灵魂的香,怕是只有家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