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个当下,都是回不去的曾经

一个妹妹看了我最近发的文章,对《让所有流过的泪,成为渡你的河》这篇尤为喜欢,说喜欢这个标题以及文中的一些句子。

她说:“我很奇怪,你是怎么想到那些词句的?”

这个问题真的好难,因为我也不知道当时是怎么想到的,它们是如何经过我的大脑然后从指端流出的。它们已经成为了曾经,我现在已无法复原。就如同此时此刻,我敲下的是这些文字,等下一刻,也许就是另外的样子了。

每当我回头看自己亲手炮制出的那些旧文时,虽然常常为它们的稚嫩、矫情感到遗憾和汗颜,但偶尔也会被其中的“神来之笔”惊艳到(请允许我厚脸皮一下),我甚至有些恍惚:这些优美的句子真的是我写的吗?为什么现在的语言如此平庸?

过一段时间,我再回头看那些自认为平庸的文章,同样能发现一些闪光点。

如此反复,我明白了,每一个当下,都是独一无二的。无论你当时认为如何,好也罢歹也罢,等你回头再看,它就是你真实走过的路,一份底稿,一份答卷,客观,公正。

世上没有两片完全相同的树叶,人不可能两次踏进同一条河流。万事万物,都有其独特性,哪怕上一秒与下一秒,都是不同的。河水在不停地奔流,人生在不停地向前,一切都不会重来。每一分每一秒的不同作为,都会将你导向完全不同的未来。

你若走得脚踏实地,用心用功,生活一定会给你相应的回报,或早或晚,或直接或间接。所有流过的汗和泪,都不会白流;所有走过的路,都不会白走;所有的付出,都不会浪费。

前阵子,文友M找我聊天,大倒苦水:“刀,我觉得吧,这个世界真的不公平。我写了那么多年,在报刊杂志也发表过不少文章,文笔不可谓不好,功底不可谓不扎实,公众号做了那么久,却一直红不起来。有的人,写了没几篇,却因为一篇爆文一下子火了。我真的搞不懂你,你咋一点不着急……”

我打断了M的喋喋不休:“我为什么要着急?急什么?我写是因为我喜欢,做自己喜欢的事着什么急?说句不好听的话你别生气,我觉得你想的比做的多,若凡事都抱着目的,太过功利,是走不远的,也不可能取得成功。”

“那我该怎么办呢?”M苦着脸。

“写呗!如果你喜欢,只管写就是了。立刻,马上,停止抱怨,不要再浪费时间了。好了,该说的我都说了,我要写文了,你若再废话下去,就是在浪费两个人的时间,就是谋财害命。善哉善哉!”说完,我就再也不搭理她了。我已仁至义尽,阿弥陀佛。听不听得进去是她的事,毕竟路都是靠自己走的。

时间是最公平的,就在你抱怨的时候,就在你闷闷不乐的时候,时间并没有为你稍作停留,它不为任何人停留。你浪费的何止是时间?你浪费的是你的生命和可以变得更优秀的机会啊!

几个月过去了,M有一天突然对我大呼小叫:“刀,我发现你的文章被XX公众号转载了,你运气真好!真羡慕你!”

运气?我真的想“哈哈哈”狂笑三声。如果真的能靠运气,我何苦废寝忘食呕心沥血地码字?我码字码到肩膀酸痛,颈椎时常咔咔作响,头发又白了好几根。

晚上,外面凉风习习,我好想多吹一会;广场上,大妈们又出了新的舞蹈,我好想再看一会;朋友圈里,又有好多新动态,我想看看有什么稀奇古怪事;听说最近又出了几部火得不要不要的电视电影,我好想去看看……

然而,我知道,如果我不赶紧回去码字,我刚刚迸发的灵感,我脑海里盘旋的词句,我不吐不快的冲动,就会转瞬即逝,拖着拖着,就成了虚无。

码字,不仅是脑力活,还是体力活,必须一字一句,敲敲打打,才能成文成篇。你一句“运气”就概括了我所有的付出?我哪一个小小的进步和成绩不是靠实打实的付出换取?每一步都有来路可循,每一个现在都由无数个曾经累积而成。

我本凡人,并非无欲无求,但如果我轻易被外界的繁华所扰,沉溺于吃喝玩乐歌舞升平,我的每一个当下将被悄无声息地虚度,最终成为一个个苍白乏力的曾经,毫无印迹。

因为喜欢,我心甘情愿,无悔付出,不求关注,不问结果。

什么叫成功?获万人瞩目才叫成功?名利双收才叫成功?无可否认这是成功的一种,但是,做自己喜欢的事,走选定的路,一步一个脚印,每当回首,不因虚度光阴而悔恨,而是充满美好的回忆和实在的幸福,甚至为自己曾经的努力而感动,并因自己的所作所为一言一行给身边的人以积极影响正面能量,不也是一种成功吗?

M呢?因为迟迟“红”不起来,着急焦虑,病急乱投医,改变文风,取耸人听闻低俗吸睛的标题,写乱七八糟香艳八卦的主题,每天在朋友圈和各个群里奔走呼号:求转发、求赞赏!折腾得连最后一点粉丝也跑掉了。看着门可罗雀的公众号,M灰心丧气,索性封笔,不再写了。

可悲乎?若她遵从自己的初心,脚踏实地地写,不功利,不流俗,坚持下去,定会是一番全然不同的景象。

很多人,总是想得太多,行动太少,思想的巨人,行动的矮子。在日复一日的蹉跎中,将那么多美好的当下生生变成了空虚的曾经。

许多人总是擅长为自己当下的懒惰散漫找借口:就一会儿,有什么关系?明天再做,反正来得及。

睿智的古人早已写下警醒世人的《明日歌》: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我生待明日,万事成蹉跎。世人苦被明日累,春去秋来老将至。朝看水东流,暮看日西坠。百年明日能几何?请君听我明日歌。

若你现在还在无聊、彷徨、怨叹,请立即行动,从此时此刻起,将日子过得充实精彩活色生香。

每一个当下,都会成为再也回不去的曾经,无数个努力的当下,才会筑造成不留遗憾的曾经。人生到最后,就是由无数个曾经组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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