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战期间,盟军苦于德国的秘密系统”英格玛“无法破译,政府召集了一批民间数学家、逻辑学家进行秘密破解工作,图灵就是其中之一。计划刚开始图灵遭到了以休为首的组员和领导的排斥,幸好军情处部长孟席斯帮助他立项研究破译密码的机器,而图灵则变成了负责人,招收了新的成员琼开始了艰难的工作。琼很快就迷上了图灵,由于她的帮助所有组员空前的团结,并于两年后成功破解德军的密码。图灵一度与琼订婚,但实际上他隐瞒了一个秘密,因为这个秘密他也遭受了非人的待遇……
本片改编自安德鲁·霍奇斯编著的《艾伦·图灵传》,上映后获得了第87届奥斯卡最佳改编剧本奖。©豆瓣
(影片介绍转自豆瓣)
听说本片描绘的并不是历史上真正的图灵。所以我尚且把本片主角当做是套着图灵相似背景的人物,把情节当成是导演的创作而非事实。
本片的缺点在于,它容易给人们一种天才情商必然低的刻板印象。而且有些片段会显得有些刻意——可以看得出导演是想用影片表达某种主题,然而用力过度了。
当然,本文的重点不是这个,而是试图抓住导演想表达的信息,或者说抒发从中引发的联想。
为什么影片中的主角经历会如此凄惨?周围的环境又怎样阻碍了他,并且对他造成伤害?或者说,被边缘化的所谓异类,是怎样被排斥甚至被迫害的?
——此段有剧透,慎入——
主角因为一些自闭的缺陷,在大学读书时经常遭到欺凌,并且常常是孤独的。直到克里斯托弗出现,然而可惜好景不长,这也解释了主角对机器的执着。在冰冷的学校里,他只能独自倔强着,这样也为他在同事面前展露的冷漠和孤傲埋下了伏笔。
直到主角遇到了同样因为女性的身份遭受歧视的女主角。如果不是主角的默许,她甚至都无法在考场上证明自己的才智,只因人们对女性不擅长数理的刻板印象。
不被理解的心灵只能在善解人意的心灵,和同样被伤害的“异类”之间找到温暖。主角在女主角身上找到了认同感,女主角也是一个善于理解和交流的人,就影片所展示的,她可能是主角生命中遇到的第二个愿意理解和接纳他的人了。所以也不难理解,主角会像当年在大学遇到克里斯托弗一般向她表白了。
然而女主角常常被家长所限,也缺少一点挣脱的勇气。而主角帮她稍微跳出了这个限制。女主角也帮助他学会亲近他的同事。他们之间的关系是互补的——两个同被排斥的“异类”在风雨中互相帮助。
然而他们还是不幸分手了,并且主角还必须独自去面对社会对同性恋群体的迫害。这样的打击是毁灭性的,连女主角也无法让他完全从创伤中恢复过来,导致他在41岁时选择自杀。
所以我在影片里读到的主题是,这是一个“异类”不被大众理解的悲剧。
——剧透完毕——
普通人恐惧超出现有秩序的未知事物。一旦出现了一个无法让他们理解的事物,他们就会去尝试用严苛的手段让它从眼前消失。人们很少能够尝试去理解那些在他们眼中显得“奇怪”或者不合“常理”的事物,大多数人只是粗暴简单地排斥它们。这也就是为什么主角会说,“人们喜欢使用暴力,因为它让人感觉良好。”
然而,如果我们能够对这些奇异事物保持一些尊重,抱着开放包容的心态,并且尝试去理解他们,这样的悲剧可能就会减少一些。这也是更为明智的做法——与其费力铲除它们,不如试着与它们相处。
并且我也得提一下那台险遭毁灭的机器。电影里的人们被限制在“运算只能由人来完成”的观念里,认为主角的工作是在浪费时间和金钱。直到他的同事们理解了主角,并且竭力相助,才保住了机器。
主角在解密工作上的成就可以说是一大创新。创新是挑战甚至摧毁刻板秩序,建立更加灵活的新秩序的进程。保持开放的态度,其实也就是接纳了创新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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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才有着一种特质——对未知事物保持开放灵活的态度,这也让他们更加善于学习和创新。他们是拥抱未知,在混沌中建立新秩序的人,与躲藏在僵化的秩序里,把未知挡在门外的人们相反。
他们就是心理学家罗洛.梅所说的那群有着“创造性勇气”的人,相对于运用强权和暴力的所谓勇气,这样的勇气更为高尚。——
“有创造性的艺术家、诗人以及圣者都必须和我们社会实际存在的诸神(与理想的诸神相反)进行战斗——他们是盲从的神、掌握物质成功和剥削力量的诸神。这些就是我们社会的“偶像”,是被一大群人所崇拜的。
这正是使他们被任何强制性社会所害怕的东西。因为他们就是人类古老的造反能力的承载者。他们乐意使自己从混沌无序中浮现出来,以便使之成为有形的东西。…
无论我们可能处在什么领域,在实现中我们都会产生深刻的快乐,这种实现就是,我们帮助形成了新世界的结构。这就是创造性勇气,无论我们创造的东西可能有多么微不足道或多么偶然。
这样我们就可以快乐地说,欢迎您,哦,生命!我们数以百万次地,在我们灵魂的铁匠铺里锻造着人类没有被创造出来的良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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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们更多人的心灵都能更加开放和包容,更加尝试去理解,那么我们就正在接近文明和远离野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