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道歉,其实是一种无以言表的无奈,因为存在道歉的前提必然已是做错了某事,可是当你道歉的对象再也不能亲临你真诚的时候,你的道歉便瞬时让普众觉得矫情和做作,假借酒劲的话还会作呕。
大学时与“那个女友”谈过一场轰轰烈烈的异地恋,我所在的W市与她上学的X市相隔七十公里。而释义“轰轰烈烈”无非是异地恋的诟病——无止尽的争吵和不理解,假若很小的误会,又假若我能第一时间站在“那个女友”宿舍楼下死皮赖脸的苦等,一个拥抱便可顷刻解决掉矛盾的所有。
记得那是个X市小雨连绵的季节,可是春还是秋抱歉我非常不负责任的忘记了,因为理应铭记镌心的一件事覆盖了其他的记忆。
星期五的下午,我高兴的坐上票价六块五的火车,跨越异地恋的七十公里出现在“那个女友”的面前,吃饭、看电影、聊着一周来学校和宿舍发生的琐事——开心、新奇、欢乐。到了周六,X市继续着不休止的雨,“那个女友”还刻意从宿舍带了一把伞。
时至今日无论我如何绞尽脑汁也回想不起那天两个人为什么又“轰轰烈烈”了一把,而且还是在闹市街头的公交站台旁。等公交的人永远都那么多,绵绵细雨停停落落,而我跟“那个女友”恰巧的路过和冲动,导致就地便选择了“战场”。早没了理智的两个人甚至动了粗——“那个女友”将手中的一把折叠整齐的雨伞砸向了我,触碰到我胸口的雨伞经过莫名的反弹落入路边的绿化带。两个人都在惊讶的小期间,一位穿着清洁工制服的中年妇女顺势捡起了那把雨伞,印象里我和“那个女友”唯一一次的默契竟然是异口同声的吼了句“滚!放下!”,接着我看到了至今仍无法忘记的眼神——无辜、悲沧,乃至绝望!“我只是想帮你们捡一下”。
其实此刻,我真的完全想不出那位想帮我们捡起雨伞而横遭咆哮的清洁工是什么模样,但那一眸眼神,却成为了我记忆中抹之不掉的存在。道歉真的有用吗?其实自己也不明确道歉会给她带来什么,只是我时常都在告诫自己这个道歉的必要性。后来,也不知成长的哪个阶段才幡然彻悟到,自己强求的道歉只是人性自私的体现,且还是一厢情愿只为自己良心得以慰藉绝佳借口。
那次公交车站的爆吵,我和“那个女友”不仅始终没等上一辆能够同坐的公车,还划出了我们的终点站。只不过那站台却教我尊重的意义,敬畏着一位位平凡而不平庸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