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不满一年的故事结束,结果就是不能在以后的每一天找到故事里对应的时间、对应的情景怀念。
比如和他去年春天是陌生的状态,今年春天没有过完就收尾了,那就不能在这个阳光舒适的中午去想,啊去年这个时候我们还一起做了些什么说了些什么呢。
为了拆上周拔牙缝的线,从食堂走到西门走到医院,树上的花大多都谢了、落了。一个花季就又这么过去了,多少有点惋惜。
明明是春天,我却想到去年秋天桂花盛开的那段时间。
桂花小巧精致,一团一簇地开在树上又是惹眼的热闹和明亮。隔着很远不需要去用力嗅,桂花的香就钻进你不设防的鼻腔里,沁成一天带甜的好心情。
身在花期中是不会想它没多久就会过去,到快结束的时候才惊觉起来,没有一点点所谓的危机意识。
我就是这样的人,在桂花花期的时候不舍得去摘,到别人摇落满地的桂花、将树上最新鲜最完整最灿烂的桂花捋走的时候,觉得要不要捡些回去洗一洗做桂花圆子,正好上次做紫薯水晶圆子还剩了些面粉之类。
应该是个周六的中午吧,午饭已经吃过一会儿了。
我想趁着午休校园里人少的时候去捡些桂花回来。
但是一个人去捡桂花多少是有些不好意思的,于是就戳了他问要不要一起去。
大概半个小时没有消息我也不想等了,一个人出门往桂花树多的那条路走去。
然后被博远前面草地的野花先吸引了目光,蹲下来拍了几张照片,继续走。
走到前几天还盛开的桂花树旁边时,我有些失望。金色的桂花上有了很多像被烧过的橙红色,地上都是被路人踩了很多次的落花。我凑到树梢边去努力闻,但是那桂花香早就散得干净了,只有高处的桂花还在释放最后的一些香气。
这个时候他说刚睡醒什么时候走,但是估计好的桂花前几天就被摘走了现在都快谢完了。
我说我已经出来了,真的已经谢很多了,只有高处有一些我够不到的,可能找不到什么桂花做小圆子,要不你就别来了我自己走会儿回去。
他说不碍事,他也出来走走,能摘一点就摘一点。
我说好等你过来。
等他揣着手机过来的时候,就说,呀你看真的都没什么好桂花了。
然后两个人一起惋惜了没有合适的桂花但是又在到处转来转去找。
他说看到一周前就有很多人在东区摇桂花了。
我说你个子高你能摘上面的嘛。
他说他试试,然后站到了花圃里,抓到上面的枝干拉到我头上能够到的距离,说你找找有没有你要的桂花。
我抖了一点点放在袋子里,说好了我们去下一棵数旁边吧。
有一颗树的枝丫太靠近河边,他试着拽了一下,说这根上面有一些但是靠近河边,再拉树枝可能会断,可以试一试够一下。咦你会不会游泳?
我说不会,但是好像也可以够一下不至于掉下去。接着就一边伸手一边走过去。
他放了抓树枝的手,说算了别掉下去,换一颗桂花树吧。我扑了个空。
几乎是把河边的桂花树一棵一课检查过去,但是我的袋子里只收集了一手掌那么多桂花。本就不是为了在厨房大搞一场,只是想拿一点面粉过一过小时候在姨奶奶家搓桂花圆子的瘾。
我说差不多了足够我玩儿一下了,出来走一走也很开心了,可以回去了。
他说你如果实在想摘桂花,可以现在立刻买一张去徐州的高铁,江苏省最北边的地方应该桂花正在盛开,摘完晚上再坐高铁回来。
我白了他一眼,说文科生地理学得不错嘛这都想得出来。
回宿舍的路上我偶尔停下来拍一拍照片。
他说他上小学的时候有一段时间对各种植物感兴趣就买了好多书回来看了研究,最后能认出很多奇奇怪怪的花花草草。
可能是我的眼神显得过于怀疑了,他又解释一长大不研究了连认识的现在也认不出来了但是那个时候真的可以鉴别很多植物。
我给他竖了个拇指。
对他的喜欢可能就是在他说他出来一起摘桂花和拽树枝时候的小动作里慢慢积累出来的,也是在很多类似这样的小事里确认的吧。
可又是我把别人礼貌的关心当做了其他结果让自己陷进去。
最后因为那个周末有很多事情要做,还没来得及做圆子,桂花就不新鲜或干或蔫了。
在这个春天,也想过拉他去看花放风筝或者出去走走。
毕竟平淡的校园如果身边能多一个喜欢的人就一切都不一样了。
但也都是想想而已啊。
《慢慢喜欢你》
莫文蔚
书里总爱写到喜出望外的傍晚
骑的单车还有他和她的对谈
女孩的白色衣裳男孩爱看她穿
好多桥段
好多都浪漫
好多人心酸
好聚好散
好多天都看不完
刚才吻了你一下你也喜欢对吗
不然怎么一直牵我的手不放
你说你好想带我回去你的家乡
绿瓦红砖
柳树和青苔
过去和现在
都一个样
你说你也会这样
慢慢喜欢你
慢慢的亲密
慢慢聊自己
慢慢和你走在一起
慢慢我想配合你
慢慢把我给你
慢慢喜欢你
慢慢的回忆
慢慢的陪你慢慢的老去
因为慢慢是个最好的原因
晚餐后的甜点就点你喜欢的吧
今晚就换你去床的右边睡吧
这次旅行我还想去上次的沙滩
球鞋手表
袜子和衬衫都已经烫好
放行李箱
早上等着你起床
慢慢喜欢你
慢慢的亲密
慢慢聊自己
慢慢和你走在一起
慢慢我想配合你
慢慢把我给你
慢慢喜欢你
慢慢的回忆
慢慢的陪你慢慢的老去
因为慢慢是个最好的原因
书里总爱写到喜出望外的傍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