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醒过来了,大伙都高兴之余也松了口气。
就醒过来的那天下午外边天阴沉沉的。我给女儿喂完饭,就跟她唠嗑儿。我问她答。我问了老家的人她都知道叫啥。问了姑姑叔叔们的电话号码?她都一一答上来。我又问了她银行卡密码,她都告诉我一字不差。
后来我问:你爷爷你知道不?(爷爷也去世了)这时她很不高兴的说不知道。
我问:你这长时间沒上班干啥去了?她说:不知道去了那里是啥地方。
我问:你怎么回来的?我爷爷把我撵回来的。
我问:爷爷咋么说的?回阳间。
我问:谁把你送回来了的?牛头马面。
我问:牛头马面是谁?牛马精。
我问:爷爷在那干啥的?在那里当会计。“爷爷在世时当了30多年会计”
这时把我吓的再也不敢问下去了。就叫老伴快起来。我就把刚才的事情说给他。问老伴牛头马面是谁?老伴说:是迷信说法中阴曹地府里,来阳间抓人的索命鬼。
人要遇着这样的事,你不信都得信。老伴说:今天晚上我给牛马二位神送钱。感谢他们把我女儿送回来。
天渐渐的黑下来,等我给她喂完了晚饭。女儿就开始闹了起来,嘴里念叨叨的说:我是孽障鬼,没钱花,没钱花。
我去安抚她。她把我推向一边。还是招呼着沒钱花,沒钱花。还手舞足蹈的。沒钱花没钱花。
我把念佛机打开。念啊弥陀佛!啊弥陀佛!想让至高无上的佛祖。来压住孽障鬼。可她闹的更欢了。我只好把念佛机关掉。她叫着我的名字说:你还算明智。到这时我才知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的道理。
隔壁病房的家属进来说:你们这孩子身子微,这医院里阴气又太重。是遇到了不好的东西了。买点儿香表,晚上让他父亲给她送送吧。老伴赶快出去买来香表。等到夜深人静的时候,老伴嘴里念叨着,哪位孽障鬼,缺钱花。跟我走吧。我给你们送钱去。一边说着一边往外边走。走到十字路烧了二大堆的纸。一堆是烧给牛马神的,一堆是烧给孽障鬼的。
我们家从老辈子就不信迷信,我们家盖房子打井,娶媳妇儿聘姑娘,从来就没找人看过日子。可这次谁说啥我们都信。这也叫有病乱投医吧!
虽然也给他们去送了钱。可每到晚上太阳落山,女儿还是照常闹,骂人见谁骂谁。连我跟她父亲都正常挨骂。我说:我是你妈呀!你咋骂我?她说:谁我也不惯着你们。老伴苦笑着说我:你不是说让她骂人也行吗。
那还在女儿昏迷状态时,我说:你咋就不说话呢?妈妈想听你说话,骂句人也行呀!可是应聊点了。
白天还行到了晚上就大闹。后来医生又给她吃一种治精神分裂症的药。才慢慢的不闹了。可这种药副作用相当大。后来又出现了右边腿有强值现象。不太严重。可后来话说的不如醒来时清楚,可能吃的那是种抑制神经的药吃的。这时还天天做高压氧,阿里的同事们常来看望女儿,还带来了好消息。说:女儿的业绩最好,你一个月上的税款,都赶上女孩子们的工资了。领导走到女儿病床前叫着女儿的名字问:你对单位有啥要求吗?女儿一激动说不出话来了。最后大声嚷着说:我要活着我要工作!领导说:我明白了,我明白了。你就是一个工作狂。好好养病,好好锻炼。等我来接你去上班。女儿高兴的点了点头。
这时主治医生说:你们孩子病情就这样了,下一歨你们可以找一家康复医院,给她进行康复治疗了。我们问:咱们国家那家康复医院好点?医生说:你们去北京中康吧。就是中国康复医疗研究中心。我有个同学在那家医院,我给你们联系。我们说:那好我们听您的。我们就跟(阿里)领导商量他们也同意去北京。
这个医生很热心得给联系了,那边说:病床紧张让等着听信。这样我们就做好了都去北京的准备。听说中康是全国最早(邓朴方先生)创建起来的医院。由国家残联管理。那里有来自祖国各地的康复病人。也有不少外国人在那里康复。
我们非常的希望去北京,把一切希望都寄托在去北京中康。焦急的等待着。可等了很长时间,那边还是沒有回音。病友家属就给我们出主意。我们又去找了那个给联系的医生。大伙都说:别等了自己去一趟北京吧。
这样我老伴又去了北京。亲自把事情办妥了。我们又开始买通往北京特快列车的车票。列车上全是软卧包厢。
那天晚上阿里领导说:晚上有事让我们自己想办法去车站,等到了北京有人接我们。我们就叫了120车送到车站,120车可以直接开往站台。我们一家三口又坐上了列车,奔往首都北京。女儿的状态也非常好,睡在软卧包厢里一夜没有尿床。半夜女儿说尿尿,我给她把尿接完。夸奖了女儿一句,真棒!女儿也像小孩儿一样非常高兴。那天是2008年4月28日晚上
听说那天晚上有一列青岛通往北京的列车。在胶济线上脱轨。2008年5月12日汶川大地震。
这也是中国人的一场灾难,有多少个家庭,和我们一样啊!
2018年2月7日
二斗八作于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