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个典型的北方人,我从小对汤的了解仅停留在紫菜蛋花汤、胡辣汤等早餐小吃的范围。直到在南方生活了一段时间,才知道花几个小时小火慢炖出来的砂锅汤,才是饭桌上的头号“硬菜”,是南方人对生活的极致追求和热爱。
湖北有句话“三天不喝汤,心里就发慌”。武汉本土作家方方在小说《武汉人》里写到:“武汉人一般待客热情,有客人来家里坐,无意吃饭,主人往往不是拿小点心或水果待客,很有可能会端上一碗排骨汤,让客人喝得惊喜交加。” 湖北的莲藕排骨汤家喻户晓,每家的排骨汤都有独家的味道和骄傲。
我曾经在湖北的亲戚家做客,因为叔叔买的藕不太好,婶婶会把做好一整锅的汤倒掉,买来更好的藕重新做。
“刚煮好就倒掉,为什么啊?”我有些心疼那锅汤。
“藕不好,这锅汤的味道就不对了。”婶婶告诉我。
那是我第一次领略到南方人对汤的热爱和认真。
还有一次去重庆的朋友家玩,朋友做了一大桌子菜。我正犹豫着不知道从哪个菜开始,朋友先盛了一碗老鸭汤,告诉我,“在南方,习惯先喝汤开胃,然后吃菜。”
现在,我真的开始了尝试煲汤:鲫鱼豆腐汤、母鸡汤、排骨莲藕汤、老鸭汤等等。周末在家,根据节气,把新鲜的食材放进锅里后,小火慢炖,就可以抽身地去做其他事情。当香味慢慢充盈整个屋子,咕嘟声伴着袅袅的烟气,也许刚写完一篇文章或刚看完一部电影,那几个小时仿佛是上天多赐予的时光,自由放松,在等待中把时光放慢,也是对一周工作最好的犒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