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里的明媚阳光之后,是夜间愈加伤人的寒冷。
清晨醒来,没有清脆的鸟鸣,也没有动人的曦光,一应绿意好似全无活力,被杂乱的枯黄夺去了生机。轻盈的鼻息攀上了光滑的玻璃窗,映出同枯草上的寒霜一般无二的白色朦胧。无声的张开嘴唇呼出一口气,刻意制造出更大的一片朦胧,无聊而幼稚,指尖触上那片白色却是伤了骨,来不及呼痛便被尘封。
吃惯了甜食的人,苦涩之物便再难入口。尝过了些甜头,寂寞便有了难以消磨的苦涩。
这样的清晨太多,白日里的温暖予我得太少,抵不住夜里的寒冷。不论是枯叶上的白霜还是玻璃窗上的白雾,谁的不能刻骨铭心。我得的甜头太少,微弱的甜意在舌尖挣扎,在心头缠绵。不浓烈,不腻味,不俗气,不雅致。害怕一切苦涩,妄想将这微弱的甜头长久留存。
在凭空捏造的梦境里浮沉徘徊,用剪不断理还乱的心绪将自己束缚捆绑。挣扎,或放弃挣扎。梦醒,或迷失梦境。走走停停,恍恍惚惚,冒冒失失,迷迷离离。
日光会西下,夜色会稀释,霜雾会弥散,花草会枯萎,而甜头终究会被喉头咽下。只有我,只有我指尖的伤痛,将在我的生命里永存,疤痕越来越深,疼痛使我越来越清醒。
梦魇,动荡不安,支离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