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英雄,或许大都是如此这般自渐着的吧。
锁心苦行,把自己囚禁在真挚中,真挚到荒谬。
像你这样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的人不会再有了。
不会再有人可以成为一个像你这样的父亲,或英雄。”
大冰书里的老兵,是他这辈子最敬重的人之一,敬重到无法平视的一个老东西。
三十几年前的国境线旁,炮火曾撕碎了他,他的肉身本就是重拼起来的。
几十枚弹片至今还藏在他的胸腰和肩胛里。耳朵只剩一个,牙齿全是假的,脑部颅骨变形,上面两个弹孔,直径3厘米。右肺穿透伤多处。左手手腕断裂,右肩粉碎。胸椎骨断4截、腰椎骨段2截、左肋骨断5根、右肋骨断9根···
7个月内,24次大手术,医生说要瘫痪一辈子,奇迹就是他告别了瘫痪,站了起来,并跑了,无半点留恋的离开了,一路向南。
南方的南方,那里掩埋着袍泽兄弟们尸骨的国境线。
在那个边陲小城,娶妻生子,开了个火塘卖烧烤,发了疯的赚钱发了疯的攒钱,招募了一波又一波的退伍消防兵,组建了中国第一支民间义务消防队。
这些年,他的消防队扑灭大大小小的火灾30余场,雨季排涝洼沟几十次。老兵义务消防队共11辆消防车,各色消防装备看齐现役军队,历任消防员70余人,每年仅宿舍租赁费用就是六位数。
不过是一个卖烧烤的残疾军人,却养活了一个消防队。
但即使三十几年过去,他一直想念他的那些兄弟,心心念念只想和自己的兄弟埋在一起,到底是怎样的一种执念,几十年如一日地腐骨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