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在换子家装果。由于天气不好,冷且刮着大风,领朝妈的腿从果筐旁站起身的时候要缓上好一阵子。小妹夫往家转果,十来里地可真受罪,冷得可怕他又没戴帽子。大门一开,冷风只往家里灌,网套包被风刮进雨地,滚的都是雨水。
女主人燕娃和我同岁。她刚做了切除子宫的手术,又加上感冒了,每天中午需到元庄输液。她蜡黄着脸,用手扶着突出的肚子,不放心地走来走去。她说她在病床上呆久了,不是手机就是电视,看得头疼。
刚死了丈夫的珍珠来窜门,问要人装果吗?于是就坐下来装。
她说自己侍候了瘫痪的丈夫6年,期间住了12次院。孩子们都不在家,就她一个人。她因为把十来万钱借给她兄弟赔了,她丈夫心眼小,得了病。有一回,他就拽着她想打,但是手根本没劲。打在身上也不疼。那一天,她看到他两眼发直,仍然喊着别人来帮忙让丈夫喝了药,一会人就不行了。常年衣不解带,她最轻的时候才有90斤。
夜里吼了场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