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北京休息了两天,我们就启程回湖南了。这一路上,发生了很多好玩的事情。
这次我们的行李非常多,我一度非常发愁,到时候人多的时候不知道如何是好。等进入北京西站的二楼,我还在想着怎么找候车室,外婆往右边一指,发现那是专为老幼病残准备的候车室,可以提前上车,而我们这一行人可是妥妥的符合了两条。于是,我平生第一次走进了这一候车室,也算是跟着孩子们沾光走了一次绿色通道。
在候车的过程中,刚开始,孩子们都还很配合,但是在准备检票的时候,豆豆极不愿意坐在推车里面,于是在用力挣扎之后又一波大声嚎哭。我们只得强行把他放入推车。这个时候,一名疑似工作人员走到我旁边问我,这孩子身上有没有胎记。我当时心里一咯噔,警惕了一下,心想这是什么人啊,就没好气地回了一句,没有。他重复了一遍,说没有啊。之后我们就赶急赶忙的检票上车了。
等到车上把行李都放好了,在粉圆的强烈要求下把她放在了上铺,弟弟拖了鞋站在下铺的床上,他发现了窗户外面停着的一辆火车,弟弟很认真地盯着看,嘴里兴奋的大喊着“火车“, ”thomas train“。我和外婆歇了口气,我不禁又回想刚刚发生的事情,突然意识到,我们可能被当成人贩子了。当时豆豆大哭的时候,那工作人员过来问我是想确认这孩子是不是我的。我那么回一句,其实是有可能被强行留下来的。而当时豆豆的护照被我放在了北京,如果真要我证明这孩子是不是自己的,我一时还真不知道如何是好。想到这, 我赶紧和大姨打了电话,要她给拍一下豆豆护照的第一页发给我。
这事发生了,我心里倒是有一丝欣慰,因为大家越来越重视人口贩卖的问题了,也在采取一些积极的行动和措施。当然,这事也为我们的约会增添了一些不一样的调味料。
在我和外婆正在讨论刚才这一事件的时候,火车慢慢启动了,豆豆贴在玻璃上,看着其它停着的火车渐渐的远离了自己的视线,意犹未尽,恋恋不舍,嘴里说着“more 火车“。我安慰他说”豆豆,等一会儿,对面会有火车再来的。“豆豆在玻璃上守候着,可是看到的只是眼前的铁轨和远方的田野,在略带朦胧的白日下,默默地前进着。守候了一阵子,豆豆下来了,和我们玩着游戏。忽然一声鸣笛,在多普勒效应下变得愈发尖锐,迎面扑来。我们赶紧提醒豆豆”火车“。豆豆奔向窗户,终于看到了他。可是他来的是这么快,走得是那么匆忙。数秒钟的功夫,就已经绝尘而去。即使这样,豆豆依然异常地激动。过去五分钟的等待就是为了这短短数秒的相聚,它来了,我见了,足够了。
这一幕就在车上不断的重复着上演,和大人不一样的是豆豆没有因为车离去的惆怅,有的是对下一次相遇的期待,和与车相遇的幸福。直到豆豆累了,睡着了。因为时差的关系,我们四人都早早地睡下了。
让我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豆豆在凌晨两点醒来了。窗外,在周围一片漆黑的映衬下,路灯的亮光显得尤其的刺眼,豆豆也看不到外面的火车了。为了避免豆豆影响房间里其它旅客的休息,我把他带到了餐车,碰到了列车长。豆豆在餐车里玩着两辆小玩具车,参观了整辆餐车,尤其是对上面摆放的灭火器表示了很大的兴趣。在餐车的另一头,是硬座车厢,里面歪七竖八地睡满了满面风尘的旅客。我给豆豆解释着以前爸爸坐火车时也是其中的一员,豆豆似乎心有戚戚焉,也不知道孩子是不是真的有听懂。
这几个小时,我和列车长相谈甚欢,听他讲述了他这二十年在火车上见到的人生百态,心甚唏嘘啊。社会是一本庞大的百科全书,我们每个人所看到的只是其中的一两页罢了,还有太多太多我们没有看到的。
早上八点半,我们抵达了目的地,告别了这一特别的火车之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