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你,我觉得多少适应了这个世界。”
——村上春树《挪威的森林》
《我的职业是小说家》里写到这么一段文字,“如果可能的话,希望阅读我作品的读者也能体会到相同的心境。就像在人们的心灵之墙上开辟一扇新的窗户,让新鲜空气从那里吹进来一样。这就是我写小说时常常思考的事情,也是我希望做到的事情。撇开理论不谈,就只是单纯地思考着,希望着。”
不用说,一个人能够理解另一个人,无非是因为心情以至精神上有相通之处。就比如那一年的王小波,那一年的村上春树。他们相差三岁,年龄相仿,属于同一个时代的人。
王小波说:“一个人拥有此生此世是不够的,他还应该拥有诗意的世界。”终究,不管人生如何崎岖,王小波和村上春树不仅拥有了此生此世,他们都拥有了一个诗意的世界。
王小波于1997因心脏病突发辞世,终年45岁,那正是他创作的高峰期。村上春树今天还活着,新作不断,他每天跑步、写作、听音乐,永远18岁,不想被别人叫大叔。
30岁那年,村上春树的处女作《且听风吟》获得第23届群像新人奖。33岁那年秋天决定以写小说为生。为了保持健康,他开始跑步,每天凌晨4点起床,写作4小时,跑步10公里。人生本来如此,喜欢的事自然可以坚持,不喜欢的怎么也长久不了。
村上春树的成功,不止是因为他在文字方面的天赋,更得益于他良好的写作习惯,并通过坚持写作关心自我内在价值。
村上春树说自己不曾为写作而烦恼,读他的杂文也能明白这一点,很多文章的开头似乎都是信笔拈来,从自己的生活习惯或经历说起,哪怕是重量级奖项的获奖感言中,也常常不是正襟危坐的样子。这样随性的文字背后,透出作者对于写作的自由态度。当然,这是深厚的功力驾驭起的自由。由具体描述入手,去解答一个大的问题,这是村上作为一个小说家常常做的事,就像他自己说的,小说家最不该做的就是将所有的东西一般化。
他强调修改的意义:“不论什么文章,必然都有改进的余地。……我在修改阶段会尽量抛却自豪感和自尊心,让脑袋里的热度适当冷却下来。只是热度降得过低,修改工作就无法进行了,这方面必须注意。…重要的是修改这一行为本身。作家下定决心要把这里修改得更好,静心凝神在书桌前坐下,着手修改文章,这种姿态便具有无比重大的意义。如何改写为好的问题倒是次要的。”
他提出要和时间做朋友:“备料至关重要。也就是在心中培育小说的萌芽、让它茁壮成长的沉默的时期。要在自己心里培养想写小说的渴望。这种用于备料的时间,让它逐渐成形的时间,将初具雏形的东西放到阴凉处好好养护的时间,再把它拿出来放在自然光中曝晒的时间,对凝固成形的东西仔细校验、锤炼敲打的时间……是否在这一道道工序上花了足够的时间,唯有作家才能真切感受到。而在这一环环作业上所花时间的品质,最终必定会表现为作品的信服度。
只要手上有已尽人事,已竭所能之感,那就没什么可怕的了。剩下的事儿交给时间之手就行。……要想让时间成为自己的朋友,就必须在一定程度上运用自己的意志去掌控时间。不能一味地被时间掌控,否则终究会处于被动状态。
作为职业作家,他强调写作的连续性,这就要求坚持写下去的持久力。他强调这种持久力是后天习得的,有意识地训练自己才能掌握。如果你有天才,可以不考虑,但绝大多数人并没有天才,而只是有一定的才能,不一定埋得有多深,所以需要主动挖掘。他认为写作有“自我疗愈”的意义:“一切创作行为中或多或少都包含着修正自我的意图。通过将自己相对化,也就是将自己的灵魂嵌入和现在不同的外形,去消解或升华生存过程中难以避免的种种矛盾、错位与扭曲。而且顺利的话,还要与读者共同分享这种作用。”
当我们回头看自己走过来的路时,所看到的仍似乎只是依稀莫辩的“或许”。我们所能明确认知的仅仅是现在这一瞬间,而这也只是与我们擦间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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