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总讲“理想”这个词,我很羡慕。因为无论如何,我都更喜欢一个更浪漫的说法。当然梦想不是理想更浪漫的说法,而是梦想这个词本身蕴藏着无限浪漫。
当我谈梦想的时候,那大概就是在心里进行了一万次的憧憬和一万零一次的否定。但当你问我想要成为什么样的人,做什么事情,过怎样的生活时,我还是会第一时间想到梦想这个词。
我梦想开一间叫“半步多”的书店,养一只肥肥的猫看店。在不扰民的时间里放着我喜欢的音乐,每月组织一场诗会,下雨天约友人喝杯热茶。屋内摆一些素雅的小花,屋外爬山虎缠上隔壁的树桠。屋子不大,里边都是我喜欢的书啊,我想把它们分享给同样喜欢的人呐。客人们也不拘谨,也不只是摆拍两张透着书卷气的照片,他们可以在木地板上席地而坐,他们可以在柔和的光里头脑穿越到任何地方。屋外的墙壁要是蓝白相间的色调,像水滴注入大海,像云朵飘浮在青空。我慢慢地学会了插花、冲咖啡、泡茶;偶尔心情好,也能出品一些黑暗料理。想学的东西实在太多,但我这人十分懒散,所以尤克里里,画笔买了就被束之高阁。倒是写诗这种“平民”爱好,从十几岁起就没丢下过。当然关于写诗的启蒙趣事儿,也是因为懒。但凡写作文时不限题材的,我的卷八成是天马行空的诗。当然,我不是一个写诗的正经例子,想写百首封笔却洋洋洒洒的诗拖了几年,现在每天让行政文搞得头昏眼花思想枯竭。我想开书店的目的也有可能有调养身心的私心,总之是一件一举多得的美事,美中不足的一点就是财富值偏低。
可自从有了这样的念头,心就变得急切。我常常路过一些拐角的小二楼,想象着它们是我书店的样子,想象着它是一所心灵的诊所,想象着它一派生机勃勃的模样,我觉得,它好像就该在某个地方,就该是某个样子,就该来光临我的生活。
我查看银行卡的余额,梦想和现实的距离如果不那么遥远,如果我能够不与很多快节奏的东西背道而驰,那么我是不是就能将梦想变成理想?我就不会有那么多感性超越理性的想象。可是,我是一个懒散的浪漫主义者,我愿意为了自己构想的某一种完美而被现实鞭策。
最近在看《乘风破浪的姐姐》,我特别喜欢两个人,一个是万茜,一个是蓝盈莹。这两人有一个共同特点就是戏好。我看过她们的一些戏,自然,舒服,接地气。她们是完全不同性格的人,一个沉静内敛,一个热情外向。一个带着优雅的高级感,一个带着拼命三郎的冲劲儿。可我觉得,她们更像一路人。既有作为演员的自我修养,又有作为女性坚韧的力量。说姐姐们从容的也好,功利的也罢,她们不都是勇敢的人吗?
这些30+已经成功了的姐姐们,仍然在做一些挑战自己的事,仍然在重重的生活束缚中勇敢地做自己,而我只是长了皱纹,只是停滞在一个舒适区里做一只温水青蛙。我开始恐惧改变,担忧一切意料之外的事情,害怕归零后的杂乱无章,讨厌飘飘荡荡的不安定感。可是啊,我幻想着有一天自己掌握着命运,哪怕是头破血流也不回头,哪怕是披荆斩棘也觉得生命如歌。哪怕梦想幻灭生命终结内心也是了无遗憾的,这样的人生,30+的年纪晚了吗?
不晚,只是一切都会很辛苦。
这句字幕,直戳心里。我最近常常觉得自己人生的一切都晚了,谈恋爱晚了,读书晚了,结婚晚了,生育晚了,挣钱晚了……
我的人生,好像什么都晚一点,只有懂事太早了。
我希望我还能有一种让人敬畏的力量,是身为女性的,无上荣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