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庆节后,郑州的这波疫情突然而至。
10月13日,早上7点起床,瞥了院外路边一眼,常态化核酸检测亭没有人排队。吃完早饭,准备下楼做完检测后再去上班。走到院门口,很多人被拦住,原来已经不让出院门了。布告栏贴着汝河路办事处的通知,因有疫情,中原区开始施行静态管理。无奈在单位的微信群里发消息请假,居家办公。
妻子要照顾岳父母,尽管两个小区只有一墙之隔,但也回不来,家里只剩下我,暂时过起久违的单身生活。还好,身边有两只猫咪陪伴——啾啾和嘟嘟。
啾啾是四年半前来到我们家的。
当时,妻子运营着一间午托部。两个学生从别人家抱来两只刚出生的白猫仔,其中一只被学生抱回家,而另一个学生的家长却不让养,要把猫扔掉。妻子不忍心,便把它抱回了家。儿子见这只小猫咪的双眼是异瞳,很喜欢,取名“啾啾”。
我极力反对养猫,总嫌小动物会弄得脏兮兮的,而且屋里随处都是猫毛,就说:我不喂猫吃食,更不给它铲屎,一切你们来管。
刚开始的一段时间,我和啾啾的关系可以用“相爱相杀”来比喻。我不喜欢啾啾,它却总想往我身边蹭;我坐在沙发上,它又想往我腿上爬。夏天穿短裤,双腿被抓出血印,甚至被咬。我打它,它就跑开,过一会儿又像没事人似的回来偎着我,令人哭笑不得。
晚上睡觉时,啾啾比较粘人,爱躺在我们脚下的床边睡。秋冬盖厚被子还好些,夏天就麻烦了,半夜翻身稍不注意,脚碰到啾啾,它就会毫不留情地咬一口,疼得我大叫。一生气,把它踹下床。等我睡着了,它会再次爬上床,重新睡在脚下,拿它没办法。
人总归是有感情的,对待小动物也一样,何况啾啾有着一双波斯猫般漂亮的眼睛。慢慢地,我就接受了啾啾。
常常,每当我剥核桃、嗑花生,啾啾一听到“咔咔”声就跑过来。我便把核桃皮、花生壳扔到地板上踢着玩,它立即像抓老鼠般追去,跑得不亦乐乎,敏捷得很。
啾啾是个机灵的猫咪。我们在家里搬动物品、修理物件时,它就蹲在一旁两眼直盯着看,甚是认真,有时还想帮忙动动手。后来,我和妻子就戏称啾啾是“研究生”。
而嘟嘟到我们家才两年半。
儿子高中同学(也是我的大学小校友)的姐姐养了很多猫,家人要她少养点。儿子从同学家抱回来一只,灰黑灰黑的,刚出生一个月,极像小老鼠,取名“嘟嘟”。
嘟嘟的脸总是萌萌的,不爱动,却喜欢吃。没多久,长得比啾啾还大且胖,全身肥嘟嘟的,宛如一头小黑猪,真不愧它“嘟嘟”的名号。
嘟嘟的胆子特别小。我一靠近它,就会躲避。我停下脚步,它也停下。再往前,它又跑。那态度就像是说:别理我。
嘟嘟的到来,有个好处,就是啾啾不会显得孤单了。之前,啾啾经常独自趴在窗台,望着叽叽喳喳的小鸟在树上闪展腾挪。
之后,真正“相爱相杀”的剧情在它俩之间经常展开,战斗全是由啾啾主动挑起的。嘟嘟还小时,被打得嗷嗷直叫。等嘟嘟长大后,虽然仍是被动接招,但啾啾已经占不到任何便宜了。
近日读《梁实秋精选集》,书中有篇《白猫王子》,描写得很形象,像极了啾啾。现摘录下来,就当是我写的吧,嘿嘿。
它吃了睡,睡了吃,不做任何事——可是猫能做什么呢?家里没有老鼠,所以它无用武之地,好像它不安于饱食终日无所用心的境界,于是偶尔抓蟑螂、抓蚰蜒、抓苍蝇、抓蚊蚋。此外便是舐爪子抹脸了。
白猫王子的姿势很多,平伸前腿昂首前视,有如埃及人面狮身像谜一样的庄严神秘。侧身卧下,弓腰拳腿,活像是一颗大虾米。缩颈眯眼,藏起两只前爪,又像是老僧入定。睡时常四脚朝天,露出大肚子做坦腹东床状,睡醒伸懒腰,将背拱起,像骆驼。有时候它枕着我的腿而眠,压得我腿发麻。有时候躲在门边墙角,露出半个脸,斜目而视,好像是逗人和它捉迷藏。有时候又突然出人不意跳过来抱我的腿咬——假咬。
——《梁实秋精选集•白猫王子》
妻子退休后,有关猫咪的事务全由她来做,诸如:喂猫粮、购猫砂、铲屎,买猫玩具、猫窝,清理猫毛,打扫房间。妻子乐此不疲,还因此学会了好多家务,更令她自己都没想到的是,竟然爱上了做家务,使得家里更加充满了温馨与祥和。
从一定程度上讲,这也算得益于啾啾和嘟嘟的到来呀。
杨思革 2022年10月30日生日于郑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