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儿子已经睡熟,我终于狠下心,收拾好上午买的书,提着走出门去,轻轻的关上门,下楼往学校去了。本来是星期天,应该在家多陪陪儿子的,但受到近几年不良状况的干扰,一直静不下心来,所以耽误了不少原本应该已经完成的事,我总显得既疲惫不堪,又十分忙碌。
昨天下午放假后,我又觉得无聊了。说是无聊,其实有时候应该理解为茫然。一茫然,便没了做事的心情,于是我决定学着别人的样子,利用放学到晚饭之间的那点儿时间去河边钓鱼。
一放学,我便去了,拖着那条因痛风而疼痛着且不完全听大脑使唤左腿。途中遇到一熟人,闲聊了几句。拿了鱼竿到河边的时候,已经块6点了。抛下鱼饵不久,就有动静了。但接连两三次,明明看见浮头被拉到水里去了,拉起来却啥也没有。纳闷间,突然想到今天着鱼竿上的鱼钩太大了,小河里的小鱼根本吞不下去,于是收了竿,去旁边门市里换了一根鱼钩小的鱼竿,继续钓。但一直钓到天黑,我也没能钓上一条小鱼来。于是我收了鱼竿,回家去吃饭。
吃了晚饭,在家和儿子玩了一阵之后,时间便到9点半了。想着还要去和邹太医聊聊,我变起身告别妻儿老小,下楼径往邹太医药店去。到得店里,见邹太医正摆了茶局,和几个熟识的朋友在一起喝茶聊天。这样的茶局,以前是基本上没有的,不过近两三个月,我却有幸参加了好几回。近些年来,喝酒的多,喝茶的少。街上茶馆倒是不少,但都是打着喝茶的招牌,三三五五的围在一起打牌娱乐。所以所谓茶馆,其实不过是牌馆的别称罢了。先前在别地儿,专门喝茶的茶馆也是有的,比如广兴的茶馆、老下坝的茶馆,就是就是专门喝茶的,不过到现在都已经成牌馆了。专门喝茶的地防,城里是有的,但大都一茶楼的形式存在,不太适合我这样的平民百姓去。但在附近的綦江城里,还有几个专门供平民百姓喝茶的去处,比如营盘山上,河东桥头河边就有,都是纯粹的坝坝茶。听说彩虹桥附近河边也有,但我不曾去喝过。没喝多久,老几位就各自告别回家了。我这才让邹太医给我量了血压,做了一些中医的检查,看舌苔、把脉之类的。
血压仍然不低:190——130。不过这是我预料中的结果,因为国庆放假着几天,我并没有坚持吃药。不但没坚持吃药,还小喝了一次酒——因为来了一个朋友,也是初中时的同学。9月上旬我送女儿去读书的时候,他很热情的接待了我们,不但很郑重的在餐馆里请了晚饭,还约了几个要好的朋友来陪我。虽然那夜我也只喝了一杯白酒,但那份情意,却是满满的情意。那夜饭后他还带我们去转了学校周边的环境,又特意去买海鲜回去趁夜做了给我们吃。那晚,还安排我们住在他的家里。第二天早上,他又亲自开车送我女儿去学校。总之,照顾得很周到。老话讲,来而不往非礼也。所以,4号那天,我请他喝了一回夜啤酒。说是夜啤酒,其实喝的是白酒,我和他一起去打的,120元/斤的散装白酒。那晚,征得他的同意,我只喝了半杯,因为我的血压确实太高了些。停药、喝酒之外,血压仍然高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国庆假期间我还熬了几天夜,为的是看完电视剧《大秦赋》。
说道看电视,我不得不承认,我曾经是一个电视迷,迷到不管电视里演的是什么,只要在演,我就会一直看下去,直到有一天,我的脑海里突然冒出那个成语:玩物丧志。小学毕业(升学)考试的前一天晚上,我看电视也看到了凌晨。那是家里没有电视机,还是在我家背后建筑工地的工棚里看的。好在那时候平常肯下工夫,考题也并不很难,不然必然落第。不但没有落第,还被当时的江津县直属的杜市中学录取了——当时我们那个村小一共录取了4个。后来回想起来,又觉得我那是看电视并不是玩物丧志,只是因为信息闭塞,渴望了解更多的消息而已。
说道电视剧《大秦赋》,着实在是一部难得的好剧,我感觉比《水浒传》、《三国演义》更胜一筹,比《西游记》就更不用说了。看了《大秦赋》,就基本上可以了解大半个战国时期,也能了解秦始皇的伟大了!世人曾经的看法,都觉得秦始皇暴虐,但对于身处那个时代,又立志统一天下、消灭战争,真正救天下万民于水火的秦王嬴政而言,实在没有别的更好办法。军阀混战,受罪的永远都是天下百姓。无疑,秦始皇是功盖华夏的,是理应受到时代敬仰的。我曾经误以为曾为嬴政心腹的樊於期的人头是嬴政向燕太子丹提出的和谈条件,但我显然误会嬴政了。樊於期虽然惧怕嬴政因怪罪自己没有保护好冬儿会杀了他,但他并没有帮助燕太子丹杀嬴政的用意,是太子丹为达到自己的目的而利用他,杀了他并砍下了他的人头。培根说,历史使人明智。这话真的很有道理。推而广之,古今中外的各种故事,也能让人变得越来越明智。所以,让学生在业余时间里多读历史故事,多读各种故事,哪怕是一些虚构的小说,也是很好的。
从邹太医店里出来,我感觉有些疲惫,所以下了狠心——回学校宿舍后,立即吃药;吃药之后,立即睡觉。事实上我也确实做到了。
今早醒来时,已经8点半了。醒来后我便听见外面的雨声,于是取消了昨天计划好的钓鱼。过一会接到老婆电话,问我要不要一起去菜市场买菜,我答应了,但后来等我吃完早饭,她已经带着儿子到了开理发店的学生——飞哥的店里——这是我儿子每次经过必去玩耍的地方。
到了飞哥的店里,我刚放好雨伞就碰到了一个年逾八旬的熟人——16级学生的爷爷老刘。很久不见,便寒暄了几句。不想老人家话头一开,就刹不住车。作为晚辈,就听他老人家多聊了一阵。他聊到了他的孙子,他的孙女(我的学生),聊到他儿子(我学生的父亲)的去世,他的身体状况,他过去的故事以及别的种种。最后还是我主动结束了谈话,他才拄着拐杖慢慢的离去了。我想,老人家估计很久没有说过这么多的话了,内心一定还有很多话想说。一个八旬老人,大儿子去世了,孙女在外上班,二儿子在外打工,孙子在外读书,两个儿媳妇儿都走了,没留住,又没有老伴儿,平常就一个人住在山上的家里,孤零零的,还生着病……实在太难为他了。我想,这就是我从小心心念念的民间疾苦吧。我其实是一个从小就有志向的人,只可惜未能生在帝王贵胄之家,空有一腔爱护天下黎民的热血,却什么也做不了。这社会,着实太复杂了些,世间的人心,着实复杂了些。我只是一个平常百姓,尽力的为周围的有缘人做点啥成为了我的夙愿。可惜的是,我现在也处在苦难之中,没有金钱,也没有足够的时间和精力去做到更多,只能寄希望于他人,让更多的人心怀善念,去做得更多了。
我淋着雨站着聊了近一个小时。离开的时候,我想到办公室去做点啥。但老婆来电叫我回家,说她一会就要去上班,叫我早点回家吃午饭。我应了,即便往家走。这两年,也实在难为了他。每天早上5点上班,晚上7点下班,之后还要带着儿子,照顾儿子,周末还要当搬运,去学校下菜。对我而言,她几乎是我的恩人。我掉进黑暗深渊之后,她不但没有弃我而去,还为我生了儿子,又这么任劳任怨的和我同甘共苦。这份恩情,还望我今生有报。有时候我自己都不明白,遇到我这种情况,一般的人都会选择离开,去寻找另外的幸福,可她却不离不弃,非要跟我一起受苦受累。我何德何能,值得她如此呢?
走到邮政银行的时候,我看到有人在卖书,便过去看书了。我是个呆子,见着书就走不动路的人。前几次有人在街上展销书的时候,每一次都会买几百块钱的。这次也肯定买,昨晚看到卖书的搭棚的时候我就已经决定了:有好书,一定要买几本。这次的书价比以往贵,之前有论斤卖的,算下来大约10元一本,这次是买七本,收单价最高的两本的钱,算下来大约20元一本。不过对于书,我最看中的是书的内容,而不在于书的价钱。经过斟酌,刚好有七本书可买。选定七本书,还没去结账的时候,老婆又来电催我吃饭了。拖着哪条跛腿,用还有些病弱的身体把那七本书提回到七楼半的家的时候,我也多少有点喘气了。
吃了午饭,儿子开始翻看我买回的书。这回他没有撕我的书,因为我一直在跟他说要保护好书,他也答应了。但他仍然好奇又好玩,把书的封面全取下来,又尝试着装回去。还在我去喝药的时候,把七本书藏到了七个地方,让我去找,见我找不到时,他又主动说出了藏书的地方。之后他又和我玩了一会抛打气球,很快乐的样子。后来又要我陪他玩“秘”(一声)的游戏。这是他自创的玩法,连名字都是他起的——就是用夏凉被或是毯子之类铺在沙发或床上,然后让我和他一起躲到下面去,再把夏凉被或毯子用手撑起来,撑出一个空间,以便我俩在下面悄悄的看着说话……这是我们爷儿俩的游戏,从没见他和别的人玩儿过,连他妈妈和姐姐也没和他玩过。玩着玩着,我就建议他睡觉了,他也爽快,说:“好吧!”然后,他就开始睡觉了。前面说了,待他睡熟,我就从家里出来,到学校了。对儿子,我是真的心存愧疚。因为我平常陪他的时间,实在不多。好在他已经习惯了,我住学校的时候,他顶多用他他妈妈的微信跟我来两分钟的视频,然后就乖乖的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