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上学的时候,每逢寒暑假,只要天气好,都会拿出自己舍不得卖掉的书本,写的日记,毕业时同学的相片放在太阳下晒晒,吃过午饭,搬来一把椅子,坐下来,一本本的整理书,一张张的摩挲着这些照片,翻看、沉思,释然,我也总想起那些一起读书的时光,那些期待长大的春天,毕业四散的青春的味道依然会让人沉浸许久。回忆到以前的往事,感觉时光很快,想什么时候,可以再次大家聚聚。后来毕业了,那些课本被放进几个袋子里,象棋,日记、照片和同学们互赠的小玩意,被我收藏起来,放在家里的一个抽屉里。再后来,家里起了新房,放假可以晒和翻看的东西东西越来越少了,我特意整理了一下,把这些仅剩下的东西,收纳到了一个盒子里。
时光荏苒,互联网席卷全国,智能手机开始普及,移动社交开始走进我们的日常,天南地北的亲人和朋友都可以短时间内联系到彼此,我不用星期天跑到校门口的共话超市打电话,大家感觉彼此离得越来越近了,大家编辑独特而有默契的短信,分享看到的幽默风趣的段子,聊大家各自遇到的奇葩经历,再后来科技更快了,他上一分钟发的朋友圈,说说,你下一分钟就看到了,你对照片评价,对说说表达自己的看法,他和你调侃着,戏谑着,彼此分享着快乐,惆怅着忧愁,我们觉得自己年少,承担不了那么多,找朋友,同学诉说心事,偶尔相见,必定促膝长谈,推心置腹,有时候条件许可,还会秉烛夜谈,杯盏觥筹。
时间真快,同龄的伙伴,朋友,同学开始一个个传来了结婚的喜讯,在空间里看到了你们宝宝的样子和婚后你微微发胖胖的状态,偶尔大家闲下来,还会在群里奔着一个话题聊上半天,刚开始的同学群不如说是几个人的小乐园,大家都彼此熟识,无所顾忌,自己的生活的琐事也拿来分享,大家还对这些年大家的变迁各抒己见,我们笑,苍天易老,真情永驻。大家这些年没有什么变化。我们都是当初的模样。后来,群里人开始变多了,后来进来了个美女,一时间万人空巷,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我笑你和当年一样没出息,见了美女就卖乖,你笑我太老实,要学社会人。
大家都很热情,结婚的聊聊家庭,聊聊孩子,没结婚的聊聊工作,聊聊生活。可能是毕业晚的缘故,感情上我慢了一拍,大家张罗着为我介绍妹子,准备让我这个落单的青年早日走到婚姻的轨道上。春天走了是夏天,夏天结束了是秋天,大家开始筹划着要不要聚一聚,群里再一次有点沸腾,大家都想看看几年不见的好友,几年不见的同窗。确实不巧,几次聚会,我都缺席。原因倒不是因为忙,脱不开身,而是因为大家距离远,听去聚会的同学说,聚会玩的很开心,而且没有人喝大,大家约定好了下次再聚。
聚会后,大家发现,原来这些年还有那么多散落在外的同学,失而复得的朋友,着实是开心,后来有人开始拉新人进群,新进的人也像是多年流亡在外的流浪汉终于找到家乡而且取了隔壁村口的漂亮妹子,大家话题也变的多了,聊的范围也广泛了,可大家忽然变得客气了,没人再分享自己的糗事,也没人再谈笑风生了,我还以为是不是有人把当年的班主任拉进了群,经我仔细勘察,确实没有,可大家为什么就变得尬聊了呢?我想这里面可能是人多了,大家都顾忌彼此的面子,也顾及自己的形象,不会失态和出丑吧,如果没有好的话题,我想沉默大概是最好的方式吧。
经常看大家的朋友圈,除了极个别做微商被屏蔽外,其他的我都照单全收,有时候看你们深夜感叹,有时候看你们推杯换盏,刚开始我还评论一下,后来发现我的评论都石沉大海后,也慢慢学乖,学会了只点赞不乱评的好习惯。有时候不知道如何开口,不如就点个赞吧,反正,你懂的!再说,你那么多朋友,怎么能记得清谁说了什么,点个赞,一切都在不言中。曾一个人深夜在院子里独自赏月,想聊聊关于理想,关于文学,关于梦的话题,却不知道如何说起。曾一个人独自在城市的路灯下彷徨,想聊聊关于活着,关于生死,关于旅行的意义,却不知道怎么开口。时常会梦到一个场景,夕阳黄昏,田间地头,有麦秸垛,有蜻蜓飞,有小孩子们抓蝴蝶,挖野菜的那个无忧无虑童年,曾回忆年少骑摩托车,风驰电挚,雷厉风行,春风中的那一路指点江山,侃侃而谈。毕业后,相逢时候,彼此眼里对未来迷茫而忧虑,向往而好奇的季节。
年少的时候,总想闯江湖,有酒有肉,有兄弟,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慢慢的,才懂得,放眼看生活,一桌一茶,一席话,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