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在绝处,奈何无法逢生

古式钟一摆一摆的嘀哒嘀哒响,紧闭的房门内燃烧未完毕的炭烟浓浓地扑往鼻孔。时间不紧不慢包裹着一团团地烟雾笼罩在头上,沁汗的额头疯涨出很多无绪的想法。好像头也被一双无形的手摁住,一下也没办法移动,其实也没有移动的意义。老天何不快意一些,生无可恋了,死又何必如此煎熬。

阿木不由得想到明天的新闻报道,就是一名身份未明的年轻男子在家烧炭自杀,原因不详还在调查中。阿木知道顶多明天占据今天报纸一小角地方,隔天人们又开始津津热道其他事情了,更何况报纸除了日期是真的,其它大多还有待商榷。

阿木想到非常多种死法,却最终还是难逃挣扎,就如非常多种爱她的方式,却最终她还是选择离开,或许生离死别是他们最终的归宿。 或许人都终将走向孤独,还不如早早地去寻找孤独,因为听说黄泉路上都是一个人。

好几次跟身边的朋友探讨“孤独是什么”,这种容易遭受白眼的话题,感觉就像脏水泼墙除了溅射一身,外加几分刻意嘲讽“现在日子已经过得不错了”,无它妈任何建设性的引导和建议。除了“五姑娘”在夜深人静带来的瞬间快意,好像孤独都无处不在,什么鬼,神经病啊!

傍晚时分阿木驱车行驶于闹腾腾的市区,前后龟速挪动的三轮车,左右横插的电动车,随风飘散窗外的垃圾,真想对热闹非凡的景象竖起中指。这市区的人开车时候破口大骂穿插灵活的电动车,而自己改乘电动车时候又嘲笑拥挤在车堆中动弹不得的人。互相不打个照面,互相看不起对方,彼时的阿木收音机环绕出孤独烟嗓味道的执着,“拥抱着你,oh,my,baby …”

耗费了一些油和精力,阿木终于挑选一条绕城快速通道,驱车于城市的边沿,离海边越来越近。这片远离人类商业街,远离人工垃圾,只有一眼望不到无穷尽的黑暗。波面鳞鳞地映着有点偏黄色的车灯,阿木毫不犹豫地点着香烟夹着鱼腥味大吸一口,这味道跟这热闹市区喜欢吃海鲜的人们说话时候吐出的口气是一样的臭。没有圣洁的月光,也没有人在柔软地沙滩上跳舞,所有的景象都是那么的萧瑟。

不是越野性能的车子,根本无法行驶到海中,阿木只能收起漂泊于茫然大海的想法。这么凄凉的光景,尽显出圣洁的明月多么的孤独,阿木饶有趣味地对着“海边的月”喃喃自语,毕竟“城里的月”很少能够这么冰清玉洁,到处映射纸醉金迷的霓虹和乌烟瘴气的烟雾。阿木狠狠吸一口“海边月”下的风,湿湿地黏黏地就像她留下的记忆,痒得让人难受想抓又不能抓破。

海边,正常感觉是一个城市的尽头,古时候也很多绝处逢生背水一战的精彩战事。而此时,阿木

身在绝处,奈何无法缝生?

这所有的生活都是自己想要的吗?从小到大,任何事情都被安排,就连最不公平的竞争也要被强势安排,读书时候你必须得保持年段前三名,工作时候你必须得考进政府机关,结婚时候你必须得听从父母相亲安排。“父母别忘了你们也只是一介草民,又不是高高在上的宇宙主宰者“宙斯”,何必强加生不逢时的“期盼”于我身上呢?”阿木,徒然无奈地吐出在嘴里斡旋很久的淤痰,“呸”一声响彻无比安静的海边。

回程的绕城快速道上,车辆寥寥无几,阿木心想踩尽油门在蜿蜒盘旋的弯处极速飞出,那样子能否跟“海边的月”来个亲密接触,沐浴那圣洁的光。能否不留任何血迹,不沾染这世界任何的粉尘,能否把孤独的心带离,不记忆这世界任何的羁绊。“绝处城市“海边的月”,我来了…”来不及从胸腔挤压而出的声音被迎面而来激烈鸣叫的喇叭车和破口大骂声给掩盖了。

清醒之后的阿木也觉得,这样危险地害了别人家庭,还有面目全非死得难看也难说服自己去接受。毕竟人死到临头还是很要面子,太丑了万一自己的魂回来认不出了呢,万一她也认不出了呢。阿木忘记她认不出这事有点多余了,因为她早就离开了,还带着一起在“海边月”下圣洁的承诺。

城市,正常感觉是一堆人的热闹,很多时候一群人的狂欢一个人的孤独。而那时,阿木身在孤独,奈何无法释怀。

湿湿黏黏地记忆,着实让人非常的难受与讨厌,她带不走这城市的任何,就连阿木也独自抛弃。阿木非常地痛苦绝望,如果工作只成为钱币的奴隶,还能每天拖着疲惫不堪苟延残喘的身子应付着一群附庸风雅溜须拍马的人。而自己自由恋爱惺惺相惜的恋情,却无情生硬地被各种规矩限制在世俗的牢笼中,摇旗呐喊“父母都是为你着想”,爱情的火苗淹没在“有情有义”的家族关怀中。

“你为什么不在向我诉说心事,你为什么不在想打扰我了。”阿木已明白,当她不在倾吐心事或是避开麻烦,或许她被现实搅乱得累觉不爱或早已不爱。记得上一次的分手痛苦,临别约好一群人的狂欢,最后硬生生地闹成两人独醉。她酒醉呕吐寒冷蜷缩心脏病突发,阿木一宿没睡成在身边陪到天亮,第一次觉得隐隐约约躲在厚重窗帘缝的阳光是多么珍贵。阳光醒了,早餐做好了,阿木该走了。

走在宁静的街道上,阿木隐约听到早醒虫儿密谋的声音,向来缘浅,奈何情深?连卑微的虫儿都在密谋扼杀我的爱情,我该扔掉留给你的房间钥匙,让这一切都通通结束。你收起你的爱,我带走我的一切,阿木转开那即将通往死亡的门。阿木想过非常多种死法,奈何逃不出命运无情的捉弄。清晨燃烧的炭,你就不能浓烈一些吗?难道你还裹着潜夜的露水吗?难道你还舍不得甩掉那湿湿的记忆吗?

身子慢慢一点点的软弱下滑,阿木仿佛看到“海边月”下圣洁的光和踩着细嫩沙子形单影只跳舞的她…还有她留下的一行字“不打扰,并不代表不爱,而是爱得病入膏肓”。

落桑!2017!4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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