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言历来是作为情感导体而存在并显示出自身的价值.好的“语言是一种魔力”。(高尔基《论文学》).
要使语言真正“显示出自身的价值”,并产生出“魔力",“一切诗文,总须立在纸上,不可卧在纸上。”而语言能“立”于纸上。
唐代李翱说过,“ 义虽深,理虽当,词不工者不成文,宜不传也。”(《答朱载言书》)故古人也十分强调“锤炼”
词语锤炼的目的,在于选择最怡当的词语表现人或事物,传达自己的思想感情,使语言适度。
所谓“度”,是决定某个特定的艺术美的界限。失去适
一般说来,词语的锤炼可以从如下三个方面着手,(1)词语在意义上的锤炼:
福楼拜对奠泊桑说:“ 我们无论描写什么事物,要说明它,只有一个名词;要赋予它运动,只有一个动词;要区别它的性质,只有一个形容词.....”在世界文学史上被称为“一语说”的这一理论,我们可以说是语言运用上的“这一个”。这就是著名的“一字律”。
而“这一个",在语言运用上的表现,首先是意义上的准确性。比如《孔乙已》写孔乙已买酒付款的动作,作者用了“排出几文钱",用“排”字,既写出了孔乙已老实的内心,而又写出了孔乙已穷酸的境况,更写出了孔乙已迁腐的性格和装腔作势摆阔的神气。
词语锤炼的目的是把概念化的语言变成形象化的语言.词语在意义上的锤炼,可以从以下几方面着手:
形:《关于女性独身的非文学报告》《黄土、孟奇)的四个标题: “变奏的 单弦”,“ 嘶哑的二胡”、“ 苦涩的木鱼”、“执着的黑管",将物质名词与抽象名词结合,构成形象化的词组,突出了“形”,使整个句子的感情更形象化。
声:如写两个老战友阔别重逢:“双方拍打着对方的肩膀,接着是一阵抵掉屋檐上瓦片的笑声,"这 样的比喻,把声音写活了.
色:例如《静夜》:“贞女 一般的洁白。”用物质名词来增加色彩的具体性和形象性。
物:即用比喻之物做定语,构成形容词词组。如:“一对灯泡似的眼珠,照得人心慌。”这种形容词组,加强了句子的形象性。
动:指对动词的锤炼。《口供》(闻一多);“鸦背驮着夕阳,黄昏里织满了蝙蝠的翅膀。”用动词,写活了整个动最,真如一句諺语所说的:“拨亮一盏灯,照亮一间屋。”
当然,在词义准确的基础上,更需要有生动性。
如:《鸟鸣涧》 (王维诗)中的“月出惊山鸟”,句中的“惊”字,把宁静的境界以动衬静,欲中藏美。
再如:《山居秋瞑》 ( 王维诗):“明月松间照, 清泉石上流。”一个“照”字,写出明月从繁茂的松枝间静静地穿射之状;一个“流”字,动静交织,声色俱显,富于一种诗意美。
(2)词语色彩的锤炼:
词语的色彩,主要是讲究感情色彩。比如:《爸 爸来信》(谢采筏,儿童诗),全诗只有一句:“妈妈, 你脸上的笑,是爸爸寄来吧?”这个“寄”字,就象一座桥梁,让我们沿着它具体地体味到孩子的妈妈和爸爸之间的深厚感情。由此,我们仿佛看见一个活泼可爱的儿童拉着妈妈的衣角,仰着笑脸在俏皮地观察妈妈,看妈妈的眼神,妈妈边看信边笑了,孩子也边看妈妈边笑了。
词语的色彩,还讲究语体色彩,时代色彩和地方色彩的协调,这里就不多举例了。
(3)词语声音的锤炼:
词语声音的锤炼即推敲词语的声音美,念起米顺口,听起来悦耳。比如、《荷塘月色》 (朱自清,散文),“ 曲曲折折的荷塘上面,弥望着田田的叶子。叶子出水很高,象亭亭舞女的裙。”句中几个迭词既有诗意美又具有音响之美。
——选自《写作技巧八十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