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老夫妻住在我家隔壁,他们年龄不是很老所以叫他们小老夫妻,当然,都是年过半百了。
这对朴实的夫妻是一直都在黄土地上劳作的农民,年龄对于他们早已不是什么限制,反而常常忽视掉年龄的存在,一如结实健壮的年轻人。岁月划给他们的除了年龄的增长外还有日渐排列的皱纹。
小老夫妻有三个孩子,两个男孩,一个女孩,农村概念里女孩念完初中就可以出去打工了,打工的同时顺便解决自己的婚姻大事。这一点,父母一般不会做多阻挠,更别提媒妁之言了。有个归宿就是他们愿意看到的结果,往家里一带看着合适那这门婚事也就成立了。小老夫妻的女儿当然逃不过这一条路,在我还不知道她去哪儿了的时候,某一个春节,她就带来两个孩子回来了。小时候跟在她后面叫姐姐的场景还时隐时现,殊不知,她已为人母了。小老夫妻当然特别开心,一笑眼角的皱纹显得愈发的紧密。也许,这才是他们最幸福的时候。他们的两个儿子显然就有点“大逆不道”了。大儿子快三十了,从没见往家里带过女朋友,这在农村已经算是一老光棍了,小儿子也不小了,跟他哥一样。放春节在家他们都在家里,几乎每天早上都会听见小老夫妻叫他们俩吃饭的声音,同时也喊醒了睡梦中的我。整个假期我都无比痛苦。
大多数时间都只有小老夫妻在家,我们是在我初三的时候搬来的,以前住的距离比现在远的多,而我也只有放假在家。所以对他们的了解也是几个假期的时间。他们每天都起得很早,因为隔音效果不是那么尽人意,这也是让我特别烦恼的事。早上天不亮就可以听见他们做早餐的声音,正因为这样我都可以猜到他们吃些什么了,煎鸡蛋,前一天剩下的饭菜放一起炒,有时候也会煮个汤。他们过的真算是清贫。
他们俩分工明确,男主内,女主外,在农村着似乎也是不可思议的,而他们俩就上演着这不可思议的一幕。常常可以看见男的在家里做家务,包括给女的洗内衣内裤,这真算是不可思议的。看得出他们很相爱,也许是因为女人比较强势而男人在外边总是唯唯诺诺,所以他们开始了这样的分工。女人在外边雷厉风行一般,不管是农活,还是去做补贴家用的工地上的活。她都显得不一般的样子,回到家里,男人把家里打理的紧紧有条,她做的只是好好地洗一个热水澡,好好地享用不一般的美味。然后坐在家门口跟着一堆女人们唠家常,这样的场景在家我真的是天天看。
他们过着再平常不过的日子,可就算是这样,生活的热情一点都没有消灭,日渐增长,相比小老夫妻,我家显得有些不平常了。
我家可以一早上没有声音,也可以一天没声音,这算是可悲吧,我家只能算的上是还过得下去吧,也不惊天动地,也不穷困潦倒。小老夫妻带给我的不仅是生活上的平常还有相处的平常,也许生命中遇到跟自己契合能够包容自己的人,那算是没有白活吧,突然想做他们的女儿,尝试一下早上被父母叫起床吃饭的滋味,。
对了,今天早上也是被小老夫妻吃饭的声音吵醒的。女人弟弟的孩子有时候也会住在这里,说到这里,也不得不提一下,女人的弟弟住在特别远的山里,算不上是老实的农民,反而有些好吃懒作也因此四十几岁没娶媳妇,最后大概算是买了一个媳妇吧。这样的事在农村上演着似乎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媳妇除了有生育能力以外就没什么可用之处了。因为是天生痴呆,所以,很早就听说生完孩子之后就把她赶回娘家了,这也不怪,对于好吃懒做的人来说,多样一个人那就是负担。
等到孩子可以上小学的时候,男人却检查出有癌症不久就死了,他死得很突然,而他也只剩小老夫妻这对唯一的亲戚了。所以,孩子理所当然的来到了姑姑家。开始自己寄人篱下的生活,跟这个孩子见过面,特别憨厚的感觉,已经十岁了,却还是一个五六岁孩子的个子,家庭的原因让他背负跟同龄人不一样的童年,他很懂事,在姑姑家做一切力所能及的事。也许,小小的他也曾感受到被抛弃的恐慌,身上永远是那件洗得发白T恤,也许是爸爸最后买的一件也许只有这一件。这样的年龄放在城里,那也许就是小皇帝,围绕几辈人的呵护。
可是,命运就是这样无情,剥夺了享受母爱父爱的权利,拿走唯一依靠的父亲的生命。一直都对男孩同情,我想,等到他长大了就该明白自己生命中的得失,更应该去珍惜的缘由,报答身边的有爱的人们。我是不是太把人生说的太远,他的以后是什么样谁都很难定夺,目前为止,健康长大不惹是非勤劳也许就是父母最好的报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