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记是哪一天了,我看了一个新闻,好像是32岁奶奶要18岁“媳妇”顺产的新闻。我和同事们聊起来的时候,有位38岁的同事尴尬道:“人家32岁当奶奶了,我还没打算找对象结婚呢?”
我不禁想起,曾经的一个暑假我带女儿出去玩,经过一个村庄,巧的是碰上村庄有人娶媳妇,我们就入席吃流水席。
新郎只有十八岁,初中毕业就跟着他姐姐做生意,专门倒腾一些公司积压的产品,便宜进来,包装下,高价卖出去,生意做的很红火,十七岁的时候,家里就给他订下了一门亲事,女方是隔壁村的,做服装,只有十六岁,这次他们是举办婚礼的,当新娘穿着婚纱,一群一样稚嫩脸庞的伴娘在外面跟着时,我愣了,唢呐,高高地响起。
村庄风景很美丽,这村庄还没有迁移,隔壁村都统一盖房到大路边了,这个村庄还迟迟没有统一起来,因为这个村庄的人在外打工,都有钱,于是他们都在城里,或者镇上买了房子,等政府规划,他们也无所谓,地基批下来就盖,批不来就不盖的,反正老庄的房子还可以住,城里的房子也可以住的。
新郎的爸爸36岁,两口子忙碌着,新郎的姐姐,19岁,已结过婚了,买了车的,这次她也忙得团团转。村庄里的人们大口大口地喝着酒,吃着菜,新郎很老练地敬酒
大车小车在村庄里的树木下,挤挤的。一些刚刚小学毕业的女孩羡慕地看着,交谈着,要去哪里打工,谈得最多是去哪里做服装。
这个村庄一共才出过三个大学生,一个高中生,那个高中生还在打工,娶了媳妇就没有回家过了,三个大学生,一个男的当了老师,娶了同样当老师的老婆,在城里平时就没回来过,儿子十几岁了,就是过年才来聚下。还有两个大学生是兄妹,哥哥在外打工了,三十岁讨上老婆,现在还没有小孩,妹妹大学毕业了,也不来村庄了,在外打工,至今单身。他们的父母羡慕地看着人家的孙子,别人羡慕地谈着他家的两个大学生,两个大学生的学费掏空了他们的家底,这几年才翻过身来,在城里买了房子。村里上学的小孩,他们的父母都叫小孩向大学生们看齐,可是更多的小孩等不到初中毕业,就出去打工了,然后早早地结婚生子,小孩抱过来给他们那同样还在打工的父母,于是总有一位母亲辞职了,给儿子带孙子的。
想着村庄的故事,看着热闹的婚礼,不禁问新郎父亲:“你这么早让儿子结婚,你是怎么想的?”我不能说这么早结婚是不行的,他们的习俗就是早结婚早生子,新郎父亲不以为然道:“小孩读书读不下去了,就出来打工了,不是读书料,就不强迫他了,早些结婚,也好让我早些当爷爷,他们也无后顾之忧,小孩生了我们带,他们只要赚钱就好了。总比拉着上学,钱也花了,学也没上好,青春也耽误了好吧?36岁当爷爷的多的是啊。”
在我们是无法理解这样的行为,因为我们的孩子十五六岁,正是想着怎么上个好高中,怎么上个好大学,从来没有想过怎么早点去打工?有时我也想,读书有用吗?看着别人年纪轻轻地当了爷爷奶奶,同样别人当爷爷奶奶的年纪,很多人还没找对象的,这差距也太大了吧,这读书与不读书的孩子可以跨越一代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