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是一杯烈酒,不会因为你的喜好改变它的味道,平凡的人只能够去忍受,或尝试给它增加一点不一样的味道。
第一次结识《我的诗篇》是在15年的12月份,那时候刚刚启动众筹观影活动不久,通过“吴晓波频道”我申请发起人资格,初步审核通过就开始了众筹观影活动。在最后的几个小时众筹成功,那次活动我深切感受到了来自朋友的支持和帮助,那是一次意念的胜利——只要出发,就能抵达。
那次收获了很多的感动,自己也得到了成长,但由于第一次组织类似的活动,又是一个人负责所有的工作,所以整部纪录片并没有看完整,就想着有机会再众筹一次。
半年之后这个机会终于来了,猫眼电影洛阳区的负责人要发起众筹,对接人那边和我联系让帮忙一起推送,我当然欣喜答应。结果当然是理想的,这一次我作为观众一分不差的看完了整部纪录片,心有余悸、惊魂不定、恍如隔世……就像我在开头说的那样,大多数人只能选择忍受生活的滋味。
巷道爆破工陈年喜在为瘫痪在床的父亲剃头发的动作印在了我心里,改革开放了这么多年,他们的生活依旧没有丝毫的改变。用的还是最原始的手动的推手钳子为父亲理发,他得到母亲患癌症晚期的时候,撞上他无故被开除,两个月的工资没有发放……他依然在写诗——
父亲,我越来越像你了,只有头发还有区别,只有头发把我们分成了父子。父亲,冬天已至大地空空,一场纷飞的大雪,覆盖了我眼前的星辰……
“生活中的美好已经有那么多人去写了,我就要写一些不一样的东西,这样才更有价值”,失业不久的流水线工人乌鸟鸟对着招聘负责人诉说着,而他的诉说是那样的无力,或许这真不是属于诗歌的年代,在当代写诗也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他却在坚持着用心写诗——
天上的造雪工厂,机械的流水线天使,昼夜站在噪音和白炽灯光中,麻木地制造着美丽的雪花,超负荷的劳作,致使她们吐起了白沫,泄漏的雪花成吨成吨地飘落,我的祖国顷时惟余莽莽。三十个省的微笑,顷时被压成了哭泣,国境线被压坏了,军队昼夜抢修。天地间,唯工人白茫茫的脑袋,斜露于风雪外……
十四岁就开始打工的服装厂女工邬霞是唯一让人感到温暖的诗人,整个纪录片都很压抑,还好有她的出现,让压抑的心情暂时得以缓解。她最爱穿吊带裙,虽然都是从地摊上淘回来的,她也打内心里喜欢,穿着吊带裙出现在镜子前的她满脸洋溢着幸福的微笑。她的工作单调乏味但她却说——
我要先把吊带熨平,挂在你肩上才不会勒疼你,然后从腰身开始熨起,多么可爱的腰身,可以安放一只白净的手……
充绒工的彝族小伙吉克阿优一句“好些年了,我比一片羽毛更飘荡”击碎了多少游子的心,在异客他乡始终找不到归属,而回到家乡已经不再是记忆中的模样。他说——
我谎称自己仍然是彝人,谎称晚辈都已到齐,但愿先祖还在,还认得我们穿过的旧衣……
在大地深处工作了近三十年的煤矿工人老井,一次矿难之后,在650米的地心处发出呐喊——
原谅我吧,兄弟们。原谅我不会念念有词,穿墙而过,用手捧起你们温热的灰烬,与之进行长久的对话……
跳楼自杀的富士康工人许立志,他咽下了所有的痛苦和悲伤,留给世界好多凄凉——
一颗螺丝掉在地上,在这个加班的夜晚,垂直降落,轻轻一响,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就像在此之前,某个相同的夜晚,有个人掉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