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被罚
70年代，上学的娃多，从一年级到五年级，每一班基本都是五六十人，庞大的队伍竞争激烈，学习好的总是一二三名，互换着数字。
云朵自始自终，在七八名上浮动，用班主任张老师的一句玩笑话概括，七八承包户。
有次念秋来学校挑水，下课铃声响起，迎面见张老师从远处走来，打完招呼，不忘问问女儿的近况。
“学习还算踏实，喜欢帮助同学，有个性。”老师娓娓道来，一点也不夸张。
“是不是娃在学校，惹老师不高兴了？”一听到弦外之音，念秋忙接上话题。
“也没什么，一件小事，已经过去了好几天。”
“听老师的口吻，不是调皮就是捣蛋，能有什么是一个五年级娃能干的事。”
“回去问闺女吧，我还有要事处理，云朵妈妈再见！”张老师很有礼貌，道别。
望着远去的背影，念秋心里有一丝丝凉意袭来，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最清楚不过了。
每天远近的村民，都到学校的深井里来挑水，一口井，不知养活了多少人，谁也不清楚，老师们看见了挑水的村民，也是微笑以对。
等到下午放学，云朵忍住饥饿，蹦蹦跳跳的跑回了家。
一进门，念秋劈头盖脸的话语，脚下的步子戛然而止。
“你这几天有事瞒着我，对不对？”询问的语气不容置疑，一眼不眨的看着女儿。
“今天见到你们老师了，说吧。”谦和的态度，仿佛换了一个人似的。
“前两天被老师罚了，在操场跑了一圈半，被老师喊停了。”云朵有些委屈，小手绞着衣角。
“啥原因？”声音提高了，有些心疼孩子。
“每天做完早操让我领唱，时间太长烦了不想这样，给老师说了好几次，又不让，所以那天我就不领唱 ，老师生气了让跑步。”
“怪不得老师说你有个性，原来是宁愿跑步也不领唱，傻闺女呀，遇事要学会变通，一根直肠子通到底，会让你吃到许多生活的苦。”
“我不想被人牵着鼻子走，很不舒服。”云朵抬起头，望着慈祥的妈妈。
“想让别人尊重你，就要有资本，有能力，让别人对你刮目相看的理由。”
“比如你现在学习成绩数一数二，老师也许会采纳你的意见，听从你的心声。虽然说成绩不能说明一切，确是现阶段的试金石。”念秋循循善诱，教导着心尖上的闺女。
听的云朵频频点头，若有所思。
“今后记得有啥事，第一时间和妈沟通。”
“永远记住一句话，现在吃不了学习的苦，以后就要吃生活的苦。”
“好，明白了。”头点的像拨浪鼓。
念秋曾是一名小学老师，在未出阁前。在邻村教一群祖国的花朵，每天看着这些小可爱，心中也是童心未泯。
念完初中，她就辍学回家，给二弟上高中的机会。因为是长姐，是家里的老大，要供弟弟妹妹继续上学。她曾在作文比赛中获奖，门门功课顶呱呱，老师家访好几次，没有在背起心爱的小书包，后来邀请她当一名老师，教书育人。
